彭云初在隐约知晓这些秘密后,明白他母亲对生父怀有极度的厌恶之情。因此,他平时尽可能地避免提及有关生父的事情。正因如此,章若楠不惜耗费自己体内三分之二的内力为他驱除毒素、治疗伤势,以至于在九连山时无法抵御众多高手的攻击,被迫用死亡来换取他的安全一事,彭云初也没有向昊连蓉姑解释清楚。所以,直到现在,她仍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才会哭诉着说他空有一身绝世技艺之类的话语。
闲话休提,且说昊连蓉姑哭了一阵之后,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上渐渐泛起一片坚毅神色,心中暗自思忖道:“无论钟儿是生是死,尘玄苦修必定要前往吕梁山一趟不可。八月中秋距今已经不足半个月了,我何不到吕梁山走上一遭呢?说不定爹爹他老人家也会赶过来,到时候看看那个光秃苦修还有什么话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距离中秋佳节只剩下区区四天而已。
此时此刻,地处山西的吕梁山正处于一片繁忙之中。原来,这里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金光教”的盛大开教典礼。教徒们忙前忙后,不亦乐乎,他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他们坚信,从此刻起,“金光教”将能够名正言顺地在魂梦路上横行无忌、称霸一方。
昊连蓉姑之前从粤东九连山匆忙赶往溪川风滴山翠柳谷,彷佛苦修时偶然听人说起过金光教中秋开教之事,当时因为心里挂念着彭云初决斗的安危,并没有太在意此事;此刻从溪川东越山西,路程虽说不远,但一路行来,所见所闻,人们嘴边挂着的话题,无一不是谈论有关金光教开教的事情,仿佛这件事情,乃是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
特别是当人们提及教主“卜二”夫妇时,脸上的神情会立刻变得庄重严肃起来,有的人甚至会立刻跪下来朝着某个方向朝拜,如同有人胆敢不这样做,就会马上遭受到大祸降临一般。
她心想:“这‘卜二’夫妇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就连爹爹一听到金光教的开教大典将由教主‘卜二’夫妇亲自住持,都改变了初衷,不敢不到!而我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若是能借此次机会,见识一下这对传说中的夫妻,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线生机。”想到此处,昊连蓉姑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想到“垂死”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自己并没有服用甘泉交付的“百日丹”的独门解药,为什么病却好了呢?难道真的像茵儿所说的那样,纯粹只是因为受到了风寒和内心忧虑焦急而引发的疾病吗?不管它!既然这是特制的独门解药,想必功效神奇,不妨等到毒性即将发作的时候,再行服用吧,现在倒是应该先去吕梁山寻找尘玄苦修,询问清楚彭云初的生死才是最要紧的!
她原本和二先生甘草有中秋之约,上了吕梁山后,干脆请求拜见二先生。
二先生甘草见到她之后,绝口不提“百日丹”的事情,也不问她是否已经说服了父亲昊连帮主加入金光教,而是推脱说开教大典马上就要举行了,自己非常忙碌,便吩咐下人带领她前往女宾接待室休息。
二先生既然不提此事,昊连蓉姑自然也是乐意不再提及这些事情,但心中总是有一件心事无法放下。
昊连蓉姑被安排住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和她一起居住的都是来参加观礼的人物们的亲属。当他们得知昊连蓉姑就是那位未婚先孕的女子时,大多数人都对她保持敬重但又刻意疏远的态度。毕竟在他们看来,女子没有丈夫就怀孕了,实在是一种极大的耻辱。而且最近关于她和章若楠生下彭云初的传闻四处传播,人们对她更是抱有一些偏见和歧视。
昊连蓉姑自己也感叹命运多舛,前世种下的孽缘注定了今生的不幸遭遇,对于周围这些人的看法,她已经懒得再去理睬。现在她唯一关心的,只有彭云初的生死安危。
吃完饭后觉得无聊,昊连蓉姑便随意漫步闲逛起来。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座花园前,远远地从矮墙外望去,只见到园内水榭亭阁错落有致,各种奇异的花草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景色极其秀丽迷人。
看到花园侧边不远处就是园门,昊连蓉姑便绕道走到门前,正准备跨步进去时,突然抬头看见园门旁边悬挂着一块黄色油漆木质牌子,上面赫然写着:“花园禁地,入内者死!”
心中暗自思忖道:“看这园子的情形,里面必定设有他们金光教的机密布置,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将这些字写得这般吓人,也不知到底藏着些什么样的秘密?”于是决定不进园子,转身朝着园外缓缓踱步而去。
先来拜见行礼的魂梦路人着实不在少数,且多数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足见“卜二”夫妇的威望之高!
在途中偶遇了数位相熟之人,询问起威虎派的晨光苦修时,众人皆回答说未曾见过,她接连数次都得到同样令人失望的答案,突然间心中冒出一个奇特的念头:“难道他们在翠柳谷会面之后,又更换到其他地方去决斗了不成?”然而仔细想想,彭云初与晨光苦修早已相继坠入断命崖下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吕梁山呢?吴连蓉姑只不过是白白浪费心思而已,可她又怎会知晓这些呢?
在沮丧懊恼之余,她迈步走向了那正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大广场。
此地距离大广场大约有五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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