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锻炼的孙源升在躲避追捕的过程中消耗了极大的体力来避开眼线,迂回奔走对于一把年纪的他来说属实是个挑战。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这么想着,指挥司机停在高速路口服务站区,车里留了两个人,让一个人贴身保护自己。他打算去吃顿安生饭,不料所有餐馆逐一暂停营业。
正当他嘴里骂着“小破地方贱生意”走到门口,却发现停好的车竟然不见了,旁边的保镖啊的一声抱住脖子,啪嗒就摔倒在地,他朝袭击来的方向看去,没见人影,刚缓过神来就被人摁着脖子撂倒。
“谁!”
孙源升面部扭曲的被制服在地,双手被钳在身后,虞永勋从他身后举着枪紧跟着上前来,他挥手让手下把手铐上在孙源升手腕。
孙源升踉跄着起身就要跑,却被身后的人绊倒在地。他怎么也没能想到自己布置好的陷阱和误导线索是怎么被层层识破的。
不过就算被抓到了又怎么,没有证据一样是关了又放,自己此时也不过是单单一个嫌疑人罢了。
“承蒙赐教,幌子不少,像是遛狗一样在这小城里兜起圈子,被你祸害的群众还在受苦,你却想在这里心安理得的享受余生。”
“这位警官,我可听不懂你在讲些什么。”孙源升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扭动着坐起身来,撮箕似的两腿敞开面对着风尘仆仆的虞永勋,“我呕心沥血地做着为民服务的事,名下的产品不知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你却颠倒黑白的这样暗讽我。”
“你能这样满口胡诌说话的底气,是因为我们没有你作恶的证据吗?还是说即使有了证据,我们也没能力破除你的保护伞将你绳之以法?”虞永勋将手枪上膛,“如果不是心虚,你又为什么慌不择路的抱头鼠窜?”
“我只是老老实实做小本生意,出个差罢了。你瞧我的行动路线,怎么可能像是在逃跑?老夫正是清清白白才会想着来此处吃饭,哪曾想却被你当做嫌疑犯追到了。”
“煮熟的鸭子肉烂嘴硬。”虞永勋示意同伴制伏两人,另一名警察上前将一段video举到孙源升眼前,“那么这段影像,不知你是否熟悉?”
“……谁?”
当孙源升看清视频中的人之后,那颗枯槁的心脏此时却猛然跳动,然而这却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和紧张。
“我是X省x市的武晓泠,此时正担任垸昇药业董事长孙源升的秘书,我将实名举报垸昇药业的董事长孙源升,其涉及多人非法试药、绑架犯罪、暗杀前妻、有意上架有害药物等罪名……”
直到音频结束,孙源升还愣在原地,回想着她在视频里的留言,先不考虑这录像的真实性,料到武晓泠有事瞒着自己,却没想到等来的真相居然如此令人窒息。他在脑海中思考整个事件的前后关联,就连虞永勋厉声询问的声音也没听见。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要想就先去警局里好好想想怎么面对这些铁证如山的证据吧。”
“这些?还……您这是什么意思?”孙源升被人推着架着往前走,转头看着虞永勋大喊,“你们凭什么说那就是证据,如果是恶意伪造的呢?”
“人证物证一周内就能到齐,到时候看你怎么狡辩。”
……
……
斯闻什么也没问。
他真的疲倦了,直到醒来看到母亲和斯予鑫的脸,被体温烧化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三人谈了很久,直到斯闻渐渐放松下来,才发现疲倦如潮水袭来。
“你们曾赠予我的爱,我已经收到了。”他拔下一根头发,细细观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斯予鑫,我不会再索取太多偏爱,这根头发的长度或是直径,便是我希望所拥有的。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妈,愧疚是多余的。曾经的一切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想要的是重生的自己,抛弃过去的自己。之后的一切对我们彼此来说或许有些艰难,不过我相信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否极泰来。”
不管你曾经有多么冷落我,我都会将它视作是你对我的成长的给予。
你看,我多爱你们。
斯闻平淡的语气却像悬挂在冬日的冰棱般锋利,面对他此时的冷言相向,斯予鑫此时却觉得如释重负,倘若他不怨恨自己曾说过的话,那才让她痛如吞针。
面对与幻想不符的一切,斯闻确实有些疲乏和冷酷了,但听到虞筱阳脚步声的瞬间便切换了神情。
虞筱阳捏紧了装饭盒的袋子,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至少斯闻有救了,只是,渺小的希望让人害怕。
虞筱阳长舒了一口气,三人能安然无恙的坐在一起,就表明斯闻已经对往事渐渐释怀了吧。此刻手机震动了起来,虞筱阳立刻闪身离开。
“阳阳,小闻现在怎么样了?”
“一点多的时候醒了,只不过依旧发烧,无法降低他的体温,我怕他不喜欢医院的饭,到外边给他买了。”
“我听说他家人也去了。”
“嗯……爸,有没有办法,找到克制斯闻多巴胺分泌过盛的药物。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很担心。”
“如果市面上没有,大概可以去黑市交易。”
“在哪里?”
“这种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算黑市有卖,孙源升长期给小闻注射试药,不知早多少年就埋下了了病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认真读书,不要让他失望,配合好医生同他家人照顾好他,控制病情恶化。”他停顿片刻,“这孩子,世界欠他的。”
“那孙源升……”
既然虞永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自己对话,那也证明追捕孙源升的任务已经已经有了结果。
“正要和你说。”
“不然你也不会有时间打来电话的。”
虞永勋将来龙去脉和他讲了一遍,两人双双陷入沉思,但此时也想着同一个问题——孙源升的秘书,武晓泠这样做,根本不可能是出于人道主义,也只有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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