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舟正坐于梨花木桌前,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他的面前摆满了一桌子好菜,但却分毫未动,似乎在等着人。
须臾,雅间的门被人推开,岁安走了进来,将两壶酒放于桌上,“上好的醉清风,这次够意思了吧!”
陆见舟抬起眼眸,一身梅花纹月锦长裙,领口围着一圈狐狸毛围脖,衬得那张脸越发清丽明净。
数月未见,气色倒是不错,只是略瘦了些。
“这清平乐生意倒是不错,能让京都里这些贵公子小姐们赞不绝口,想必你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对了,还未恭贺你开张大吉!”
“礼呢?”岁安毫不客气地伸出手讨要。
陆见舟哂笑,将一个方形的锦盒递了过去。
岁安暗喜,没想到还真有!
打开一看,里面并无银票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几张买卖马匹签订的契约,仔细一看,上面的买家都是不同的名字,且购买马匹的数量都挺大。
“这些人都是来自何处?”
“天竹国。”
“可这阵子并未听说天竹国要与哪国开战,他们买这么多战马要做什么?”岁安不解道。
陆见舟摇了摇头,“这些人虽口音与衣着都与塞外人无异,但奇怪的是那日我设宴招待他们,他们却对红波酒并不怎么感兴趣。”
岁安食指摸着杯沿,“你怀疑他们是中原人伪装的?”
红波酒乃是天竹国有名的美酒,在天竹国除了皇族子弟能享用外,普通百姓千金难求。
虽是名酒,可大抵是这酒并不如女儿红等中原酿造的酒那般纯粹浓郁,后来传入大胤后这红波酒反倒没那么受欢迎。
人的口音,衣着,行为举止都可以伪装,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和口味并不是短时间内可改变的。
虽然沈记的马场有个规矩,不过问买家的出处,但以陆见舟谨慎的性子,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你查到了什么?”岁安直言道。
陆见舟倏然一笑,“还是家主了解我。”
“没错,我确实派人暗中跟踪这些人,可他们在出了北境后就没了踪影,而且也没进入天竹国,后来我几番查探,发现那日与他们一起前来的那个首领,曾在庆阳出现过。”
庆阳……
那不是郡阳侯的封地。
老郡阳侯的母亲乃是宣华帝的姨母,当初郡阳侯还只是个世家子时,曾跟随宣华帝一起征战四方,后来战事平定,宣华帝便封他为侯,将庆阳赐为他的封地。
后来老郡阳侯病逝,由嫡长子继承侯位,这些年这位郡阳侯无召不入京,表面上安分守己,可实则暗藏野心。
如今他买这么多战马,恐怕是早有谋划,看来这京都当真是要不太平了!
“你是特意来跟我说这个的?”岁安问道。
“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事上一致对外,这点我并不糊涂。”
陆见舟垂下眼眸,倒了杯酒,“对了,我听说陛下有意为你和逸王赐婚,以后是不是该改口喊你一句王妃了?”
“你就不必在这酸我了,比起做王妃,我还是对如何赚银票有兴趣。”
“你若是不愿的话,我自有法子可帮你周旋。”
如今可不止是宣华帝不肯放过沈家,这些年一直暗中对沈家出手之人只怕也是存了心思想要夺走沈家的一切,若不是岁安一直见招拆招,可没那么容易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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