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雨停了,展兆康回来。
身上的衣服一点都没有湿,一进屋就嚷着说饿。
程月把杂粮饼和稀饭从锅里端出来。
展兆康见了,问道:“怎么给我留了这么多饭,我吃不完。”
程月道:“星辰今天胃口不好,吃得少。”
展兆康坐下边吃边说道:“明天我带着她出去跑跑就好了。”
程月提起女儿会说话的事,展兆康还不信,直到亲自听到展星辰叫他爹,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跑到门外大声呼喊。
邻居们纷纷出来,询问他家出了什么事。
展兆康忍不住炫耀,自己的女儿会说话了。
四岁才会说话,有什么好显摆的,邻居们敷衍地说了句恭喜,便进屋去了。
要睡觉的时候,展星辰说什么都不跟程月睡一张床。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这对夫妻看着感情就挺好,古代的晚上又没有其他娱乐,她可不想夜里看到了什么长针眼。
展星辰还小,程月还没有给她分床睡,临时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床,只能去展凌云的房间住。
展凌云十岁,展星辰还能接受。
……
夜里,雨还在继续下。
展星辰也从展凌云的口中得知如今的处境。
这不是展星辰知晓的任何一个朝代。
天下分为四大势力,以东盛国、西楚国、南冥国、北离国马首是瞻,周边还有很多的小国和部落,都依附着四大国。
展家人住的这个村子,因为北面有座山,所以叫北山村。
北山村的村民以种地为生,也有猎户去山上打猎换取钱财,因着靠山吃山,村民们的生活水平还算可以。
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展星辰觉得自己暂时也做不了什么,那就当一个快乐的小孩,过一个完整的童年。
……
次日天明。
天彻底放晴。
展凌云吃了饭要去私塾读书。
展兆康也带着展星辰一起走。
看起来展兆康是经常带女儿出去,程月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
展星辰却发现,这个爹好似有些兴奋。
展兆康没有去自家的田地,而是带着展星辰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
到了山脚下,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展兆康带着女儿挤进去看热闹。
只见人群的中间散落着一些白骨,周围的地上有很多的血迹,不远处还有被撕碎满是血迹的衣服。
村里的猎户说这是被野兽啃食的,就是不知道被啃的时候人是否活着。
里正派人挨家挨户问过,村里没有少人,不过有人死在北山村,也是脱不了干系,已经派人去县衙报案。
县衙的捕快和仵作很快就赶来,沿着血迹,上山又找寻到一些白骨。
仵作把白骨拼凑起来,发现手臂骨粉碎性骨折,腿骨多处折断,肋骨也是断的。
这种情况要么是有人去了山上,遭受大型野兽袭击,重伤之下再被野兽啃食,要么是野兽从别处拖来的尸体。
附近几个村子的里正,得知北山村出了人命案,赶紧回去查看自己村子的村民人数,结果就是一个都不少。
附近没有失踪人口,白骨上也找不出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被捕快草草在山脚下挖了坑埋掉。
……
衙门的人走了之后,村民们纷纷散去,展兆康抱起女儿继续上山。
“爹,他们说山上有野兽,咱们还要去吗?”
“山上有野兽是正常的,不去的话,咱们家下个月就没粮食吃了。”
展星辰觉得这个爹还真是顾家。
……
两人上了山,越走越远,展星辰心里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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