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火车拐弯的时候,王海将战战兢兢不敢跳车的男人,一脚踹了下去。
“他们是灰帮分子?”温嘉瑶松了口气,问。
“是的。他们来自灰帮,是胡翰雄所雇佣的临聘人员,白天在治安厅上班,属于不带编制的便衣警探。这帮杂种,拿着国家公务员的工资,却替胡翰雄干着绑架、勒索、收取各种保护费的勾当。”
“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父亲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保镖呢?”
“你父亲安排的两个蠢货保镖,被秦都火车站治安署的人,拦在了闸机外,连月台都没上,怎么会上车保护你呢?”
“也是。是我警惕性太差了。”温嘉瑶瘪瘪嘴,自责道。
“不是你警惕性太差,是你涉世未深,根本不知道江湖的险恶。”王海手抓着栏杆,望着在群山中穿梭的火车,感慨道。
“刚才那两个灰帮分子,会不会摔死啊?”
“大概率不会,但受伤是肯定的。搞不好,会把胳膊或者腿摔断。”
王海徐徐道,“这绿皮火车,本身速度就慢,比电影里,阿三哥家的火车快不了多少。刚才他们都跳进了麦地里,麦地里还积有厚厚的雪,应该死不了。假如现在跳车的话,撞击在这些山石上,会死得很惨。”
“外面好冷,我们要不要再回去?”
“你刚才没听见吗?第七分队,除了这两位外,还有另外七个人在这列火车上。我们再进去,不是去自投罗网吗?”
“那怎么办?”
“我们从前面的小站下车,然后翻过这座山,从水路坐船去上港。”
“这会不会很慢?”
“慢不怕,怕的是我们被人跟踪,被人算计,到时候,找不到钱家叔侄,拿不到相关证据,还把自己的命搞丢了。”
“你不怕死的话,我们可以等下一趟火车。”王海试探问。
“以前,我真的不怕死。但,现在,我变了,我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死了,就死得太不值得了。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把害我的那个人,揪出来,让她一定尝尝,被人伤害,是什么滋味。”
十分钟后,火车在山区小站停了下来。
除了上车的十几个旅客外,没有一个下车的乘客。
王海与温嘉瑶从最后一节列车上下来,站在车尾,等火车开动,接车的车站工作人员回到班房,两人才从铁轨下爬上了月台。
出了车站,便是山区县城。
两人找了一家饭馆,吃了午饭,包了一辆面包车,朝山里开去。
“到山那边的宜蓝码头,得走多远?”王海问。
“最少得八个小时。天黑前,肯定到不了。不过,不用担心,你们要赶明天一早的商船,那是没问题的。”
两人挨着胳膊,在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山路越来越崎岖,越来越难走。这让王海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不像一条省道啊。正常的省道,虽然也盘山,但路上总会遇到大大小小、来来往往的车辆,但面包车在路上行驶了这么久,一辆车,都没看到。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有一座房子。房子有两层,为木质结构。
王海知道,这是山里的林业工人搭建的职工宿舍。
车子行驶到跟前,王海看到,路边的木牌上写着:“鸡窝子旅馆”。
“怎么叫这么个名字?”温嘉瑶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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