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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七看着眼前这个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的小孩眼睛突的就亮了,之前发生的一切早已抛之脑后。径直跑上前去将其抱起,一手捏在那小童的脸上,嘴里开心笑道“好可爱的小孩,怎么这么可爱呀。”

无夜黑着脸立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始终没有放下,那垂钓老者同样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看向厌七所为,神色哭笑不得。

“嘻嘻,姐姐喜欢就好”小童毫不在乎厌七的无礼,此刻被厌七抱在怀里乐在其中。

“喂,老头你今天怎么一条鱼也没钓着啊,等会怎么招待客人嘛”小童撅着嘴朝岸边老者不满囔道。

“一天不吃饿不死你,滚一边去”老人不屑说道。

“好家伙,几天没见你,都敢把屁股放脑袋上说话了”言罢,那小童从怀中抽出一根碧绿色的笛子放在嘴边,正要吟唱几番,那老者已是扑通跪在地上,泪眼汪汪说道“本来今天收获颇丰的,都是这两个小娃坏了我的好事,如今别说鱼了,连根毛都没,你要吃就吃抱着你这小女娃吧,反正她也是条鱼。”

无夜急切道“万万不可,做饭烧菜这些不如就交给我,我替二位掌勺。”

“你会钓鱼?”老人在一旁讥讽说道。

“前辈只管放心,相信这一点还是难不倒我的”无夜胸有成竹说道。

微风徐徐,时光悠悠,岸边几人驻足望着那河中专心致志的无夜已有数个时辰,见他始终耐着性子在河水中来回摸索探查,乐此不疲的模样让几人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

“姐姐,你这朋友脑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云梦溪里的鱼哪里是用手就能抓住的”小童好奇说道。

厌七一愣,道“那不然用什么?”

小童并未多说,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一旁的老头,后者朝自己缓缓点头,两人似乎心有灵犀。

“姐姐有所不知,这云梦溪里的鱼儿乃是当年黄龙游历少室山之时,在山顶发现的一颗帝休树所生之物。后来黄龙将帝休树植入此处梦境种在云梦溪旁,日积月累,那帝休树倒也奇怪,竟然能在庄周梦境开花结果,那果实成熟之后因无人采摘便自然掉落在这云梦溪里。时间一长那果实居然能在这溪流里自己幻化成各种小鱼虾米,只是那帝休树乃是上古五大奇树之一,他所结果非比寻常,名为不愁木,人若食之可解各种忧愁烦恼,无忧无虑犹如神仙自在逍遥。即便那果实落在云梦溪中只要吃了那衍化的小鱼同样有这样的效果。不过那不愁木通灵,极为狡猾,与这溪水融为一体,几乎很少显露本形,即便偶尔能撞见几只若光凭手抓是不论如何也抓不住的,必须用龙跷真人的龙王篓才能兜住啊”小童双手抱脑,嘴里不知何时嚼着一根稻草缓缓说道。

只是这边刚一说完,厌七早已按耐不住性子,一巴掌拍在小童后脑勺,怒声说道“知道还不早点说,耽搁这么长功夫,我这会肚子都开始闹腾呢。”

小童委屈巴巴看向厌七,正欲说些什么,只见那厌七脸色焦急,目光深切,一手婉转横切在空中比划,顷刻间云梦溪当中的流水竟是无端分离。仔细看去,那被分离的两端流水大为不同,除去寻常无色无味的溪水之外,另一边却是带着些许青色液体,此刻滚滚流动,状态极为拥挤。

“好水法,是那不愁木”小童欢呼雀跃说道。

“快拿过去啊”厌七喊道。

“诶,不是...你说给我就要...”那龙跷真人话语未说完,小童已是横笛在嘴,斜眼挑眉看去。龙跷真人气急却无可奈何,只得一手将龙王篓抛向河中。

“傻子,快用这篓子把那边的溪水装进去”厌七伸手朝无夜喊道。

龙跷真人嘴角抽搐“篓子??”这可是如今天地仅剩的最后一只龙王篓,昔年自己用它不知斩杀过多少蟒蛇蛟龙之属,这条无知的鲤鱼精简直是欺人太甚。

无夜咧嘴笑道“好咧!”一声爽朗大笑,无夜纵身跃起,一手抓住那龙王篓,猛的一个落水扎进那方溪流。没过多久,那底部凭空出现一个漩涡,速度越来越快,眨眼之间已是被吸收殆尽,无夜飞身上岸,提着龙王篓递到厌七面前,欣喜满面。

厌七白了一眼,看着无夜一身湿漉漉的模样,挥手将其身上水分除去,继而口中认真道“一定要像上次那么好吃哦。”

“放心,只会比上次更好更香”无夜拍着胸膛保证道。

龙跷真人与那小童皆是不明所以,尤其是先前见厌七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更是奇特,难不成她就是为了能吃这鱼?虽说这不愁木化成鱼身效果依旧,可那味道也就平平如此。

直到这天夜里两人闻着那十里飘香的味道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了,只怨自己白天没有多出些力,恨不得那篓子里能多装个百八十条大鱼。

其中龙跷真人最为煎熬难受,在这梦境已有千年,从未吃过这般美味手法,此刻看着那龙王篓仿佛真如厌七口中那般,就是个木篓子而已,竟然装不了多少鱼儿,实在是恼恨它的无用。那篓子当中大部分鱼儿都给小童和厌七瓜分,龙跷真人只觉完全不够自己塞牙缝的,所幸无夜负责火候烧烤佐料,并未吃的太多,这才让龙跷真人谢天谢地捡了不少漏,好几次龙跷真人看向无夜的眼神都带些暧昧不清的。

晚风莹莹袭来,那天上星与月光相互渲染,这一座广袤无垠漂浮的岛屿如同置身世外桃源般璀璨。无夜嘴角噙有笑容,手中动作却一刻不敢落下,待得火候到位便伸手递向厌七,这次厌七倒是学聪明不少,尽管再怎么口馋也不敢趁热乎了吃,几人说说笑笑,高谈论阔。

“故渊兄的手艺真是一绝,老朽大梦三千年已经许久不曾吃过这般美味了,明儿个不如带上你这位小娘子我们再去云梦溪里走一遭”龙跷真人意犹未尽,此刻掐媚坐在无夜身旁顺手揽过他的肩膀十分熟络说道。

无夜此刻兴许是吃了那不愁木的原因,脸色愉悦,心情舒畅道“前辈若是喜欢,那我们明天就再去多抓些。”

此番言语,无夜只听龙跷真人当中目的,却没听明白龙跷真人话中其他字眼,那边厌七已是红着脸冷眼瞪来,只是无夜并未察觉。

“好兄弟,从今往后在这绝龙岭就由大哥罩着你了,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号,咱兄弟俩可千万别见外”龙跷真人脸色陶醉,重重拍了拍无夜两下。

这边无夜正要满口答应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可不是嘛,就一辈子呆在这绝龙岭,给人家做一辈子的饭,我看你仙界也别想去了,你们哥俩干脆把整个绝龙岭能吃的都倒腾完算了。”

无夜肃然一惊,心下终是回过神来,这不愁木效果居然如此奇效,自己差点都要忘记干什么了。只是为何那厌妹好像并未有太大不同,无夜感激一眼望向厌七,脸色尴尬,正当说上几句之时身旁龙跷真人已是直接拉过自己大笑道“你这小娘子真是知我心意,这绝龙岭除去云梦溪里的不愁木,还有碧桃崖上的雪梅,百花谷里的水仙酿,五柳上的金蝉,那都是可以用来好好品味一番的。”

无夜讪讪笑了笑,这会是真不敢再看厌七一眼了。旁边,那小童已是怒火大喝道“死老头,你做梦去吧,有我在你就别想糟蹋绝龙岭的任何一处。”

“华山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先前是谁饥不择食,连那鱼刺都来回添了数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龙跷真人斜眼看向那小童。

小童名为华山君,此刻面色不改说道“不是你添了我添过的吗?”

龙跷真人脸色惭愧,道“论厚颜无耻你才是祖宗。”

两人斗嘴不相上下,厌七在一旁看的无聊,更是嫌那龙跷真人口无遮拦,眼下吃饱喝足也就懒得理会几人,独自起身向着远方行去。无夜本想阻拦,耳边却响起华山君的声音“这不愁木的作用在姐姐身上好像没多大作用,奇了怪了,难道她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么?”

无夜哑然,欲言又止,那华山君再次说道“放心,绝龙岭就这么大点地方,岛上除去我和这糟老头,就剩下东边和西边的两个木头了,没啥大碍。”

无夜听闻不禁道“岛上就你们四人?”

“如今是六个了哦,加上你和你那小娘子”龙跷真人在一旁揶揄道。

无夜汗颜满脸,转首看向厌七的方向,所幸她已走远,要不然在这样听龙跷真人胡言乱语恐怕日后自己有罪受的。

“二位前辈,我知你们道法高深,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离开这绝龙岭,我和我朋友被蝶梦泡影带入此地可不能长久下去,晚辈身上还有要事在身,何况我那朋友也是为救我才随我一起深陷,我心中有愧,若有机会还望前辈告知,在下感激不尽”无夜神色认真向着两人紧张说道。

龙跷真人白眼一翻,好嘛,先前那番肺腑算是糟蹋了。

“绝龙岭不过就是黄龙逍遥游之时随意开辟的一个幻境罢了,对于我俩随时都能离开,只是这死老头犟的很,非要在此和黄龙一较高下,论个高低,害的我也一直守在这”华山君朝龙跷真人不满说道。

无夜却是神情激动,满是希翼望向龙跷真人。

“不过相比你们而言,既然是被蝶梦泡影带进此处,想必就是黄龙所留造化,你们必须解开这一结才能出去”华山君缓缓说道。

“解结?什么结?”无夜越听越糊涂。

“就是东西两边的那两块木头啊,都几百年了,老死不相往来真不明白黄龙为何让他们来到这,本以为可以替我解解闷,没想到比我还闷”华山君目光惆怅,好像先前不愁木的功效已经过去了。

“无所待而游于无穷,天人之间,物我之间,生死之间以至万物,你也配懂黄龙所为?”龙跷真人一旁讥讽说道。

然而那华山君听完脸色竟是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欣慰点了点头,向着龙跷真人浅浅笑道“孺子可教!”

“安时处顺,逍遥自得,若有积郁不快,心中成结,便化蝶入梦,将自己所惑移驾他人所惑,害人不浅”龙跷真人再次说道。

“他人惑便不是我惑?我所惑在他身亦是惑,我不解惑,凭他人解惑,他人所悟亦是我所得所悟,何不焉乐?我自逍遥,天地依旧”华山君又接口说道。

无夜听得云里雾里,一时脑袋昏沉,此刻自己是半句话插不上。那龙跷真人和华山君似乎进入某种极为忘我的境界,无夜只当两人坐论成迷,当下不好打搅,便起身向着外处散心而去。

在一处山丘下,四周寂寥空旷,只有少许灌木参差不齐错落在地。厌七百无聊赖沿着路途向上而行,不消一会已是走到丘顶。

夜色深深,有异香拂面,不知从哪吹来的花香,让人闻之神清气爽。厌七仰头望去,那顶上的月亮出奇的皎洁,犹如一面镜子一般,厌七痴痴凝望,月中倒影,近在咫尺,身边,不知何时开始起雾。

厌七浑然不知周边异样,眼前明月从高空缓缓降落,而她依旧呆呆望着那一轮皎月。

雾色浓浓,厌七白衣飞舞,此刻这方天地仿佛被雪白包围笼罩,不见万物。

“厌妹,小心!”不远处传来无夜一声急切呼唤。然而厌七不为所动,依旧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明月。

无夜纵身飞来,一手太极图扬起向着那轮坠月抛去,两者相撞却并未有想象那般声势滔天。太极图悄然无息没入圆月中,月身表面荡起阵阵涟漪,波纹晕染。

无夜心急,黄庭经此刻猛的爆发,只见他凌空踏风而行,双手在胸,不停变化各种手印,在圆月之上的半空兀的出现一个个漩涡,漩涡呈玄青色,分散在圆月四周,此刻急速飞旋向着圆月拉扯而去。周边雾色被旋风冲散,继而朦雾纷纷向着圆月汇聚,随着雾色隐没,那圆月极为璀璨夺目。

厌七再也受不住眼前刺眼光芒,下一秒死死闭上眼,周遭一片漆黑,等到再次睁开眼,厌七已是坠入月身之内,入目皆是灰白。然而在视线外围,她依旧可见无夜正死命牵扯圆月,只是不论如何都无法挪开坠下的月亮。

“白衣胜雪,青衫落魄,何以沉吟?”月身之内幽幽传来一声呢喃。厌七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首望去,目光凄离。

“你看外面那傻小子与你何其相似,像不像我刚才所说?”在厌七身前方出现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此刻静静漂浮在上。她声音妩媚,身边落满紫色花瓣,纷纷扬扬,一场花雨在厌七眼帘中生生不息。

女子姿色极为妖冶,脸色不知是那月色照拂还是原本就那般,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一头灰白短发贴着脸颊垂落,此刻浅笑望向厌七。

女子那一双眼睛极美,只一眼厌七便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恍惚间有人在清唱呢喃歌谣一般,厌七如坠梦里,失魂落魄听着那女子独自诉颂,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无法使出。身下,那落地的紫色花瓣似乎生出四肢一般,灵敏向着厌七袭来。

袖间白绫无端抽出,一扫厌七身前花雨,将其阻挡在外。

“哼,入我这紫影月可容不得任何人反抗!”短发女子目光冷冽,面若寒霜。周遭花瓣瞬间缓缓融合,化作一条紫色铁链向着白绫缠绕而去。白绫犹有灵性,可此刻厌七如同被施了什么咒法失去知觉,白绫只得紧紧向着厌七全身包裹而去,将其护在当中,化成一个白色蚕茧。

女子气急不已,不论自己如何施法都无法破开,转首看了看外头那人依旧在顽抗拉扯月身,脸色一寒,当下四周雾气已是淡开不少,月身镜面隐隐有裂纹之像。

“臭小子,等我吸干这女娃的精血在取你性命修补我这紫影月”女子狠狠咬牙怒道,转首大袖一挥,那圆月化作茫雾弥散尽数被她收入怀中。女子高跃而起,脚下花瓣呈云海将其拖起带向远方,眼前变化太快,还未收力的无夜就见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女子向着正东方向远遁。目光一瞥,在其身后一颗白色蛋状之物被束缚在后,如流星扫尾摇摇跟随而去。

“厌妹的白绫!”无夜毫不犹豫,深吸一口大气,猛奔而去。

眼前树影不停倒退,景色更迭闪烁,无夜追寻那女子残留在空气中的异味一路疾行,如今道法未能大乘,无夜不能长时间御空,好几次都差点要被落下,只得中间腾空锁定女子去向,这才勉强一路没有跟丢。

不知过了多久,无夜在一处平坦广阔的草地上缓缓停了下来,悄声前行,在自己身前几十米开外,平地上有一处数丈的大坑,此刻无夜走至边沿旁,探头望去,底下一片漆黑,看不出深浅。

无夜脸色焦急,在边沿徘徊不定,来回走了几个踱步就直接一股脑往下跳了进去。

耳边风声呼啸,无夜竭力稳住自己身形,丹田压着一口真气久久不散,这一落也不知多长时间,无夜心中担忧不已,照这样的深度和自己落下的速度,怕是到底就会被摔死。当下抽出身后云生剑,狠狠朝身前岩壁中插去,云生剑没入石壁之中,一路划下,无夜速度稍缓,得以空隙向着四周望去,此刻周围空间已是缩小不少,约莫只容得下十来人大小,这大坑往下竟是越来越小,犹如一个漏斗一般。

一道微弱亮光在脚下闪过,无夜低头看去,在自己身下后方有一处吊桥悬挂在半空。抓住时机,无夜脚尖踩踏在岩壁上,凌空倒翻而下,片刻已是稳稳落在了吊桥之上。注目打量,这吊桥浑身布满各种鲜艳奇花,两端皆被岩壁上的藤蔓缠绕,无夜望向两头亦是不见任何出路,这一座花桥鬼斧神工凭空而立,极为奇特,无夜朝底下望去,有些许热浪扑面,隐约似乎有火光之势。

正当无夜目光深锁之际,整个花桥忽然颤抖不已,桥身摇摇晃晃,前后不定。无夜大惊失色,花桥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上顶一般,无夜死死抓住旁边花藤,还未有所动作,便觉周边一阵阵疾风吹向自己,直直让自己眼睛都无法睁开。

无夜一手抓藤,一抓挥袖遮挡,借着些许空隙看去,只见一只体大如牛的巨蜂缓缓出现在眼前,此刻它双眼如那大灯笼盯住花桥上的无夜,那一双锋利的翅膀来回煽动,疾风便是眼下而来。

无夜从未见过这般大的蜜蜂,来不及多想就向着桥的另一边跑去,一路踩踏奔跑,桥身路面不少奇花被踏碎,那巨蜂一声嘶鸣,四肢抓住两边藤蔓缓缓逼近无夜。

桥的尽头便是岩壁,已是无路可走,无夜回头望去,那巨蜂近在眼前。

只见巨蜂口中忽然猛张,滴垂绿色唾液,极为恶心,在其身后刹那间无数尾针急速刺来,无夜目光一狠,纵身向着旁边跃起抓上一旁藤条悬挂在上。那巨蜂一击不成又煽动翅膀朝半空的无夜猛的撞来,无夜双手攀爬往上,有惊无险躲过。然而下方岩壁被那巨蜂撞裂,落石纷纷,连着上方藤条一同被打落,无夜失去平衡往下坠落恰好落在了那巨蜂后背上,似乎察觉到什么,那巨蜂翻转身子来回折腾想要甩下无夜,无夜又岂会轻易错过此等良机。

“个头大就不要以为我怕你了”无夜竭尽稳住心神,口中大喝,双手紧握云生剑狠狠向着巨蜂背后插进。一道绿色液体犹如喷泉激射,那血液竟是和它那唾液如出一辙的颜色,巨蜂吃痛不已,更加癫狂抖动庞大的身躯,无夜死死抓住没入巨蜂身体的剑端,任凭那巨蜂咆哮东倒西歪,一路向下坠去。

巨蜂身上绿色液体越流越多,摇摇欲坠往下落去,只是没过多久便觉周边气温越来越高,直让人热汗直冒。无夜俯身探头向下看去,只见底下一片岩浆沸腾,眼看就要随那巨蜂一道栽进,无夜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在岩浆火池中央上有一方数米之宽的石台。而此刻上面有一人跪坐在地,正是先前那女子。

无夜抽剑而起,借着最后一个踏板支点猛的向那石台上飞去,而那巨蜂一声不甘怒吼终是沉入岩浆之中。无夜有惊无险落在了石台上,顷刻一阵寒意袭来,如坠冰窖。

无夜回首看去,见那女子手捧一只碧绿色小瓶,小口微张,仰头倒灌在喝些什么。身旁,厌七已从白绫之中走出,两人一站一坐,无夜一时看的有些莫名,那女子绿瓶当中流出的液体,不知为何,无夜只觉和这底下的岩浆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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