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大爷,您跟我来。”
再走到街上,原本垢面破衣的陆缘焕然一新,普通的裈裤白袍衣,黑布靴,穿在他身上只见挺拔立整。
凭记忆来到西桥自家宅院,左右看了看轻扣响铜环。
“谁呀!来了!”
开门是家里的老管家,名叫赵福,青袍小老头浊眼刚看清来人,便瞪目惊喜叫道:
“二公子!你回………公子快进来,外面旁人眼多。”
陆缘跨进大门,四合前院植种着诸多名贵花树,七八个丫鬟家丁正在洒扫,高堂门梁上挂着白绫。
记忆里他尚有养姐在世,母亲半月前在他被抓走时就病倒去世了。
他们陆家在城里也算有些油水,三家药铺生意一直不错,可惜母亲倒了后,家里多了些许萧瑟。
“二公子回来了!小莺!你快去告诉大小姐!”
“公子!你回来了!”
“二公子回家啦!”
………
陆缘刚和兴奋的下人们打完招呼,便见前堂侧门快步走出一个年轻女人。
女人身着白衣孝服,额戴白丝带,素面淡妆清婉容貌,两只秀丽的狐型眼,带着说不出的惆怅。
“缘儿,你——”
徐雅隽趋步上前,激动抓着他的手臂,又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咽泪道:“他们没在县牢里为难你吧………”
“那狗县官总算有点良心,把你提前放回来了。”
记忆涌起,陆缘想起来是那县令钱有道惦记他养姐美色与他们家产,构陷题反诗的罪名将他下狱。
看来社会很黑暗啊,陆缘唇边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嗯,我没事的,雅隽姐。”
说着他淡淡转身,吩咐着在场的几个家丁道:“你们守好门口,这两天不许擅自开门。”
接着拉起徐雅隽去了后院。
他们走后,几个家丁丫鬟对视一眼,纷纷小声议论。
“这还是二公子吗,怎么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主屋里。
陆缘松开徐雅隽的素手,在她怪异疑惑的眼神下坦然道:“雅隽姐,我是路上逃回来的。”
“官差想杀了我。”
此言一出,徐雅隽当即眸中骇然,气愤下紧紧蹙起柳眉道:
“什么!挨千刀的狗贪官,老东西!逼我应下婚事还不够,竟还心狠手辣要对缘儿你下死手!”
听到婚事,陆缘微皱了皱眉,瞬间明白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徐雅隽却没注意到这个平时只知读书的傻弟弟有何不对。
她揪手转身凝望了会儿门外院景,回头带着勉强的笑容道:“没事,缘儿别害怕,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说完伤感的伸手替陆缘抚平肩上衣服褶皱。
“娘前不久走了,你等会换上衣服,我们一起给娘烧点纸钱。”
“嗯,这段时间雅隽姐辛苦了。”
徐雅隽婉丽的瓜子脸上倏忽一愣,这书呆子几时和她这么客气了。
陆缘没多说什么,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转身跨出主屋门槛走入后院,他忽地回头淡淡道:
“对了雅隽姐,不喜欢的人或事,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看着转身步行在阳光下的少年背影,徐雅隽美目怔怔,这平时胆小怕事的弟弟似乎终于长大了。
但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日益腐败荒唐的大奉朝。
她不嫁给那狗贪官,该怎么保全家人与养父母的生意呢。
回到前院,陆缘在侧房找到了老管家赵福,先询问了养姐的婚事。
得知是那县令派人拿他性命要挟后,他冷笑了一声,直入主题询问:“福叔,药房最近经营还好吧?”
福叔诧异看着他,寻思这平时最讨厌生意的二公子怎么关心起药房了?
他有些唏嘘的咂嘴叹答:“公子有所不知,老夫人过世后,很多药材都已经堆着卖不出去。”
“那就全部关了吧。”
“啊……什么!公子可别开玩笑,此事和大小姐商量过了吗?”
陆缘缓收笑容,盯着面前跟了他们三十多年的老管家淡淡问道:
“福叔。”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头发斑白的福叔浊眼瞪大,想不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可……可是……”
矮瘦的福叔左右转头想了想,抬起头呐呐问:“大小姐不是答应嫁给那钱县令了吗?”
陆缘沉默,人家想要的可不只是美色,昨晚若把他这个长子宰了,三间药铺都将是县令囊中物。
他懒得解释,略显强硬的吩咐:“就照我说的办吧,福叔,另外多挑些三家药房的上品补药,尽快送到我房间。”
小老头又是面露震惊,这么贵的补药全送公子的房间?
难道是在牢房关了阵子,二公子身子憋坏了要泻火吗………
果不其然很快听见陆缘问他,“对了福叔,城里哪些地方的人功夫比较好?男的或者女的都行。”
福叔有些听歪,功夫厉害的?男的女的都行?
公子真的饿了…………
“咳咳,公子,花街柳巷之事大小姐恐怕不会答应吧,不过老奴有个朋友,他说北坊那边似乎不错。”
陆缘正想问北坊在哪,才意识到这老福叔完全想歪了,他眯眼轻笑笑,开门见山告诉福叔:
“我是想习武修炼,福叔,你等会找两个好点的武师来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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