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竟坐落着一座酒楼。
酒楼内人声鼎沸,仔细一看,大都是些年轻人。
二楼站着一位长衫公子,正静静地观察食客们。
“你们听说了吗,全性的妖人内讧了!”
“哦?”正埋头干饭的红衣少年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对方:“这有什么稀奇吗,全性那些妖人,狗咬狗也不是一两回了。”
红衣少年正是两个月前,在陆家比斗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挑战陆瑾的火德宗丰平。
“这次不太一样。”一旁的高艮也接了一嘴。
丰平挠了挠头,还是没听明白:“有什么不一样?”
“这次动静,闹得特别大!”高艮面色有些凝重,不知是喜是忧:“听说那刘乞丐追着疯道人,从江南一路杀到了苗疆。”
“一路上还波及了不少,去看热闹的全性中人。”
听到这,丰平也停下筷子,皱着眉头问道:“有伤到无辜之人吗?”
“说来也怪...”说道这,高艮也有些纳闷:“以往全性都是闹得鸡犬不宁,这次却是颇有分寸。”
“那不就得了。”丰平摆了摆手:“既然没有伤及无辜,那我们管它干嘛?”
“说的也是。”高艮点了点头,也觉得丰平说得有理。
“行了高兄,来!喝酒喝酒!”
......
山野密林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速奔袭着。
疯道士在前面,竭力催动自己的身法,但怎么也甩不开,身后那道催命无常一般的身影。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无名小辈,怎么眨眼间,便将他们一伙人杀得只剩他一个?
偏偏那疯子还不杀他,只是如同猫戏老鼠一般让他逃跑。
一开始疯道士还不想逃,他并不怕死。
可他只要一停下来,身后那疯子,就会用一种诡异的手段折磨他。
想到这,疯道士仍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样逃了两天后,疯道士忽然发现自己不想死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通透,生死不过一抔黄土,视尘世挣扎的芸芸众生如同刍狗。
可这次,自己也变成了那刍狗中的一员。
为了活下去,他一路上用尽办法召集全性同门。
一开始还想着围杀对方。
可几次下来,他明白了,那怪物绝对不是他们能打赢的。
之后他便打着围杀的名头,企图让其他全性门人拖住对方。
可无论来多少人,都会被那疯子眨眼杀光。
到如今,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再无全性之人愿意介入。
全性疯归疯,但谁也不想为了这种“内讧”,白白丢了性命。
他不是没想过,将对方的真实身份散布出去。
可对方就像那赶羊的羊倌,将他这头羔羊拿捏得死死的,没留下丝毫破绽。
全性那边已经彻底指望不上,好在他当年游历苗疆时,在这边结识了一个道友。
那道友擅长巫蛊之术,只要配合得当,必然能拿下身后那疯子!
想到这,他恨恨到:“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
沈青忽然出现在疯道士面前,饶有兴趣地问道:“莫非你还有后手?”
疯道士额头冒汗,咽了咽口水,他竟下意识想求饶。
可惜这些天下来,他很清楚,跟这个疯子求饶根本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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