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收拾完羚羊，天还没黑。
他把羊皮和羊角放进竹筐，又拿了几个坛子，嘱咐道：“你在家做好饭等我，我去集市卖了羊皮，再买点东西回来。”
“嗯，早去早回。”
苏柔提着竹筐，挂在秦羽背上，送他出了门，这才随手把门关上，向隔壁走去。
古元村人比较少，相互之间都很熟悉。
尤其邻里之间，经常走动。
说是邻居，其实并没有紧挨着。
苏柔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
房子建得很好，院子也很大，整个胡同只有两户人家。
除了苏家，还有柳家。
柳家有个姑娘，叫柳眉，只比苏柔大一岁，两人打小就玩得好，平时经常串门。
在村里，柳家算得上大户人家。
尤其这两年，柳眉的父亲柳泽川发了笔小财，回村之后，置办了几十亩田地，日子越发过得红火。
平时家里断粮的时候，苏柔通常都会去柳家借。
当然，她没白吃人家的东西。
每次腌制的咸菜，都会送些过去。
还有自己种的蔬菜，晒的鱼干，去山上采摘的野果子，等等，没少拿给柳眉。
苏柔年纪虽小，却懂得一个道理，有来有往才能更长久。
她今天去找柳眉，还是为了借吃的。
羊肉虽多，却也要省着吃。
更何况，光吃羊肉，很容易吃腻，倒不如加上点别的，既能调味，又能多吃些时日。
长久以来的日子拮据，让苏柔早早学会了精打细算。
她要帮哥哥分担，操持好这个家。
……
……
天黑之前，秦羽来到集市，走到他常来的那个摊位前，拿出羊皮和羊角，放在案板上。
“老板，今天刚打的羚羊，这是羊皮和羊角。”
今天看摊的人叫赵雄，经常跟秦羽打交道，两人算是熟识。
他拿起羊皮和羊角仔细看了看，没有抬头，嘴里嘟囔着，“肉呢？”
“肉留着自己吃。”
秦羽解释道：“好几个月没见荤腥了，我这人嘴馋，不吃肉浑身难受。”
“是吗？”
赵雄抬起头，打量了秦羽几眼，“你没自己偷偷卖了吧？”
“怎么会？”
秦羽笑道：“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你知道就好。”
赵雄摸出几枚铜钱，清点之后，丢给秦羽，“羊皮和羊角加起来，总共一百八十文钱，你点一下。”
“嗯。”
秦羽接过同铜钱，清点无误，收了起来。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集市逛了一圈。
油盐酱醋，都买了一点。
还有其他调料，以及生活必备的用品，多少买了一些。
一百八十文钱花了个精光。
不过，秦羽却很高兴，也没觉得心疼。
他已经有了赚钱的能力，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一路哼着小曲，秦羽回到古元村。
刚进家门，便闻到了肉香味。
他赶紧关上院门，顺手把门插上。
“哥，你回来了！”
苏柔笑着迎出来，“快洗手吃饭。”
“好嘞。”
秦羽把背上竹筐取下，递给苏柔，“这是我买的东西，你收好。”
“嗯。”
苏柔接过竹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在锅台上。
秦羽去换了衣服，洗完手，坐到饭桌前。
“饭来了！”
苏柔把盛好的一大盆菜，端到饭桌上。
羊肉炖土豆！
“咦？”
秦羽愣道：“哪来的土豆啊？”
“我去柳眉家借的。”
苏柔去盛了两碗米饭，又拿出一碟小咸菜，放在桌子上，“哥，快吃吧。”
“等明天，我再捕些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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