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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市南郊有一座城隍庙,看守城隍庙的小仙官是一只成仙的红松鼠,名叫兆,附近的小仙们都称呼其为小兆仙,小兆仙有一好友,是株巨大无比的榛子树,名叫鸢,业内称小榛仙,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只会一条道走到黑。

三千年前,小榛仙在剑江边上的城隍庙当差,那时曾出现一个惊天奇案,有一个叫做矛鱼的小村落,以捕鱼为生,岂料在一天夜里,并没有月黑风高、也没有日月无光,相反月明如朗,但是所有村民却在同一时间全部离奇暴毙死绝,更诡异的是,当黑白无常清点魂魄数量时,其中竟然少了一只小飘,有一个叫做岸华的小飘无端下落不明,黑白无常披星戴月找了整整一晚,结果单找到一个寂寞,奈何只能将差数上报给秦广王。

秦广王统领地府上万年,就没有遇到过这样荒诞的闹心事,以为是黑白无常办事不力,旋而又派判官前去矛鱼村追查,结果判官使出上天入地的神通,愣是没有找到岸华的踪迹,真真是奇哉怪哉、活不见人死不见飘,无从探索的判官又紧急调集驻守在剑江边上的小仙官来询问,可惜呀可惜,小老头的法术来自天地遗缝,这里属于天地之外,是天地神仙的法术盲区,哪能是天地神仙说找就找得到的?何况是修行尚浅的小仙官,结果自然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一问三不知,他们是真真实实地,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到,更没有感应到任何奇怪的东西,此番调查结果令秦广王震怒、当即降罪下来,将剑江边上的十数位小仙官打入轮回道,世代搜捕岸华之下落,可是如今三千年过去,依旧是没有什么进展。

小兆仙与小榛仙友谊深厚,三千年来一直在暗中帮忙寻找岸华的身影,虽然这友谊感动天地,但是感动不了天地遗缝,所以依旧是颗粒无收,在小榛仙轮回后,他曾经去到过矛鱼村,想在岸华家里找些线索,可是小老头是何其精明之大仙,早就把能施法的东西通通打包带走,小兆仙只好在岸华家里施法,将所有家具用法术清洗搜集一遍之后,才在家具缝隙中找到残存的一丝“岸华及其父母的气味”,小兆仙赶紧将此“气味”存放在一只小瓷瓶内,本来小兆仙也不知道拿这“气味”怎么办,直到有一天,他听闻了针晷大仙的神通,于是屁颠屁颠跑去求见。

针晷大仙本不愿搭理小兆仙,但是岸华的案子确实蹊跷,出于好奇,还是化身为一个年轻道士去到大历晷里调查了一番,这一去可不得了,让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原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在创造天地的同时,还留存得有一条天地遗缝,这遗缝经千万年演变,吸天地精华、凝人间“杂气”,于是又衍生一位大仙,法术深不可测,可自由来往于天地之间而不被任何天神发觉,即使是自己日夜看守的大历晷,他也来去自如,若不是岸华这件案子实在蹊跷,自己也不会前来查看,更不会发现其存在,这一结果令针晷大仙惊掉下巴,此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力所能左右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任何处理,于是针晷大仙只能找到小兆仙,语重心长地说:“天地人间自有法度规程,一切因果皆是缘,是缘也是孽,不可强求,你且不必再追查,把这个瓷瓶留在本座这里,等到时机到了,那十数位小仙官也该陆陆续续归位了,你的朋友自然也就回来了!”

时间飞逝,针晷大仙将瓷瓶藏于赑屃脚下,三千年无变化,这天清晨冬雾弥漫,针晷大仙闲来无事神游去了,不料回来时突见赑屃脚下的小瓷瓶在眼前碎裂,与此同时自由山庄内,岸华正好也走入了轮回道。针晷大仙赶紧来到地府,果见秦广王已经勾销了那十数位小仙的轮回惩戒,目前已经有七八位小仙归位了。针晷大仙皱起眉头,说:“这秘密藏不了多久了!”说完竟又神游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太妙神林,做起了旁观者,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轮回小仙归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秦市城隍庙,小兆仙当即跪在城隍婆的神像前,连磕三下头,口中不停地感谢着:“多谢老天还以真相,平反我这好友三千年的冤屈!让小榛仙重返仙班!”

小兆仙拜谢过城隍婆,心里美滋滋地来到小榛仙元神所在地,也即是剑江边上、城隍庙后的一株榛子树的枯木桩前,三千年前,此榛子树长得比任何棵榛子树都要高出许多倍,结的榛子也曾经又甜又大,小兆仙从前最喜欢来在榛子树上窜来跳去,可惜小榛仙轮回后,这棵榛子树再也没有结过榛子,历经沧桑最终变成了一株朽木,三千年过去,只剩一段枯树桩,还是小兆仙施法保护着的,否则,这截枯木也早就该化作飞灰了,小兆仙回想着自己和小榛仙三千年前的美好往事,在枯木桩前来回踱步,就等着一束金光打进枯木桩,小榛仙起死回生,可是小兆仙等啊等,从白天等到晚上,有从晚上等到天明,也不见小榛仙回来,心中开始泛起嘀咕,说:“这归位请旨早该结束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小兆仙化作一缕青烟来到不周山,向这里的土地打听归位小仙的事情,结果土地爷说:“归位请旨早就结束了,许多小仙官已经归位,但是有几个小仙官,因为这一世人间还有业障没有清除,还在人世赎罪,大概你的朋友也在其中!不必着急!一切自有天数!”

小兆仙听后立即又回到枯木桩前,本来以为今日就可见到小榛仙,结果又要等,这三千年已经耗尽了小兆仙的耐性,他在枯树桩面前来回着急的踱步,终于他爆发了,跳朝天大吼一声后,说:“这赎罪得赎到什么时候?不行,我等不及了!我要去找他!我实在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吃榛子,实在不行,我去啃点他的树皮、喝点他的树汁也行!”

想到这里,小兆仙施法,提取了枯木桩内残存的一缕“树气”,随后对着空气轻轻一吹,那“树气” 便从空气中飘走,寻觅小榛仙的投胎转世去了,小兆仙一路迎风踏云紧随其后,没想到却来到了秦市公安局。

小兆仙来到公安局,心中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说:“想不到,这家伙就在秦市,我要早知道,就早来看他了!不过,这家伙最是心高气傲,难道是为了调查岸华,所以投胎来当警察?有志气,不愧是我小兆仙的好友!”

正得意间,只见枯木桩的树气一直深入警局,而后钻进了铜墙铁壁、钢栅栏全软包的羁押室,小兆仙的下巴都惊掉了,忙跑上前去查看,正好看见树气飞入郑嘉兴的身体内,此刻的郑嘉兴一脸苍白地坐在地上,小兆仙当即皱眉撇嘴,说:“当坏人,那你的血也是臭的了?以后结出的榛子也是苦的,叫我怎么吃?不要啊!等一下,不过看他那样,不像坏人,万一,或许是被人冤枉的也未可知,我先去查看一下档案!”

小兆仙来到一个无人办公的电脑前,用法术查看了郑嘉兴的档案,这一看,满脸惊讶和嫌弃,“非法使用违禁药品、绑架、非法囚禁、殴打受害人,致使受害者头骨凹陷性骨折?……家中搜出大量违禁药品,和无数女士鞋?”小兆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再看看郑嘉兴,吓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气得咬牙跺脚,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怎么回得去仙班啊!不行,我要教你赎罪,争取把这一世冤孽全都洗清,这样你才能顺利归位!”

小兆仙正思考间,突然郑嘉兴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一边喊一边在地上打滚:“不要敲了!不要敲了!救命!来人啊!我要去医院!我脑袋快要炸开了!”

小兆仙走过去,看着郑嘉兴完全没有伤口的身体,心里产生了疑惑,几个看守的警察走过来,冷漠地看着他,说:“又开始了!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当演员,干嘛要做坏事?”

郑嘉兴听到警察的嘲讽后,恶狠狠地瞪着警察,那眼神就连小兆仙看了也觉得身上发毛,但是警察毫不理会,只听郑嘉兴威胁到:“送我去医院!是那个女人搞得鬼!她在拿东西敲我的头!”

警察听后露出苦笑,说:“越编越离谱了!”

小兆仙看着郑嘉兴的痛苦不像演的,于是进到羁留室内,想用法术替郑嘉兴解除痛苦,可是却发现完全没有作用,且郑嘉兴身上的法术来自一个不知名的神仙,只能尴尬地说:“啊,你得罪了哪个仙家,这是在惩罚你呢!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破除法术!”

小兆仙试着用法术破解遥沙的法术,结果却被法术反击,瞬间被弹飞出去。小兆仙这才发现此仙家的法术路数与天庭的完全不同,但是又无妖魔气息:“这不是天庭神仙施的法!也不是妖魔施的法术!难道,天地间出现新派别的神仙啦!不可能吧?”

正在小兆仙惊讶之时,郑嘉兴已痛得昏迷,可是马上他又被叫醒了,小兆仙明显感觉到了郑嘉兴身上凭空出现了一股霸道力量,将郑嘉兴强制开机,于是气从中来,自言自语说:“这也太过分了,就算是小榛仙有罪,交给法律就好了,这样得理不饶人、如此歹毒地折磨人身,怎么配得上仙家的身份!”

于是小兆仙一咬牙一跺脚,说:“我今天倒要和你这心胸狭隘的大仙搏一搏!”说罢嘴上念起咒语,双手也开始搭起了反噬结印手势,准备用自己不自量力的力量和遥沙较量一番,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小兆仙将反噬咒打在了郑嘉兴的心口上,而后,一股弱小的气流便沿着遥沙的咒一路偷摸找了回去,来到遥沙身边后,只化作一个巴掌,轻轻打在了遥沙脸上,这下遥沙懵了,她从未想过郑嘉兴还有仙家后台,未曾防备,现在被恶人反噬打了一巴掌,顿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伸出手去猛地一下、掐在了背上的伤口上,而后觉得不解气,又拿个勺子在伤口上又刮又挖,把伤口的肉都刮烂了,郑嘉兴痛得鬼哭狼嚎、青筋暴起,在地板上不停打滚,四肢不停强直抽搐,小兆仙见对方下手愈加冷血发狠,于是准备再来一次反噬,可惜这次遥沙有了防备,见反噬咒又来,一个巴掌就给他原路打回,顺便给加了一点料,此料像是扇子扇蚊子,料虽不猛,但是对付一个小仙官是绰绰有余了,这一下就把小兆仙打飞了出去、穿墙而出,直接打出了公安局,跌落在马路上,小兆仙当即吐血跪地。

小兆仙爬起来,见自己实在不是对手、力不从心,只好忙逃城隍庙回去禀告城隍婆。城隍婆的神像外观是一个身穿赤霞仙纱的貌美仙女,是秦市的雨神,很受百姓爱戴。

城隍婆听见小兆仙如此说,顿时心中惊讶不已,看着受伤的小兆仙,忙追问道:“你说秦市现在有一个神仙?而且不是天庭的神仙?”

小兆仙十分肯定地说:“小仙不敢胡说,还请城隍大仙速去查看!”

城隍婆不敢耽搁,带着小兆仙立即赶到秦市公安局一瞧,果真如小兆仙所说,于是也试着用反噬术会会遥沙,不料遥沙出了名的精灵,吃过一次亏绝不会再吃第二次,早就防着小兆仙搬救兵呢,这次反噬术比小兆仙的强上了百倍,依旧被遥沙一巴掌还了回去,直打得城隍婆连退三步,城隍婆顿时心更慌了,转头对小兆仙说:“这个神仙法力深厚,老婆子我不是对手,实在是唏嘘,但这位大仙法术如此之高,你妨碍他,他却没有要你的命,可见其宅心仁厚啦!”

城隍婆吓得不轻,接着又说:“但这仙法不像天庭路数,果真如你所说,是新派系的神仙!此事事关重大,我且先去求见针晷大仙再议,你在此观察,切不可轻举妄动!”

小兆仙着急地问:“城隍婆婆,我朋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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