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殇灵兽与另外一头异兽拼死,最终同归于尽,小女孩却安然无恙。
小女孩被带回了螳臂村。
从小就被殇灵兽养着的小女孩不会说人话,整天像只猫咪一样趴在地上,时不时的发出跟猫一样的“喵呜”声。
虽然举止怪异,可她脸上最多的表情,是温柔的,甜甜的笑容。
螳臂村的很多孩子都很害怕这个从小被异兽养大的小女孩。
一些胆子大的调皮小孩总喜欢跟在她后头,叫她“猫娃”,让她滚出螳臂村。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吴喧来到了她身边。给她带来干净的衣服,把她带回家,给她洗澡,教她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就这样,善良温柔的男孩慢慢成为小女孩最亲近的人。
在她学会说话的那天,吴喧正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米饭狼吞虎咽。
小女孩把他嘴边的饭粒拿走,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喧哥哥……”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那一天,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吴喧让阿爹给她取名字,从此以后,小女孩再也不是别人口中的“阿猫”了。
名为花盎的橘发女孩就爱黏着吴喧,小伙伴都说吴家男孩被猫娃迷住了。
吴喧对此毫不在意。
这一年,吴喧十七岁,橘发女孩把糖果递到吴喧手头,让他许愿。
橘发女孩也许了愿。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吴喧却听得一清二楚:“愿喧哥哥万事胜意,快乐无忧。”
吴喧揉揉她的头发。
“花盎,你应该为自己挑一个美好的梦想,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就是为了花盎自己啊,只要喧哥哥快乐,花盎便也快乐。”
吴喧无奈道:“你傻吗?”
橘发女孩踮起脚尖,轻轻抚摸少年的脸颊,眉眼弯弯,温柔美好。
“花盎不傻,花盎是最幸运的人啦。”
吴老爹开的小医馆里,收养了好几个身患恶疾而遭到抛弃的可怜孩子。
这群弃儿虽然患了严重的病,但个个调皮好动,总是喜欢成群结队地跑上山去,挖人家地里的洋芋,用镰刀砍断苞谷杆杆,当成武器,在山上嘻嘻哈哈地“打仗”。
村里人对这群孩子,只敢出声斥责,不敢动手收拾他们,毕竟这群小屁娃身上都有病,万一打出毛病来就不好搞了。
村里们其他孩子都很讨厌这群弃儿,离他们远远的,不跟他们玩耍。
吴喧一点也不嫌弃他们,把他们当做家人一样照顾着,在他们惹了麻烦以后,跟着阿爹,一家一家地道歉。
吴老爹只要发觉他们捣蛋惹事,就会毫不客气地脱下他们的裤子,用细细的树枝抽几下他们光溜溜的屁股。
吴暄则准备好药,耐心地给他们敷药,对他们说,小孩子爱玩可以,但不能给人家带来麻烦,尤其是吴老爹,他已经很累了,要把他当成阿爹一样敬重、关心。
在温柔少年的悉心教导下,这群调皮捣蛋的弃儿开始收敛了脾性。
除了橘发女孩喜欢黏着吴喧,这群弃儿也喜欢跟在吴喧后头。
到哪儿他们都要跟着。
在孩子们心头,吴喧早就是他们最亲密的家人啦,谁也无可取代。
孩子们总觉得这个世界是灰白冰冷的,吴喧摇摇头,说要相信这个世界总归会有美好的人和事,心里要有一份美好的期待。
不要让仇恨、愤怒等负面情绪填满心头,那样会很痛苦的。
看到的世界,也不会美好的。
这个爱穿一袭白衣的温柔少年郎喜欢在小医馆前唱一首人们听不懂的歌谣。
花盎和孩子们都很喜欢听,每次都会懒洋洋地躺在少年身前,让他教他们唱。
吴喧和孩子们都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而美好地过下去。然而悲伤的深渊,却被命运推至跟前,直到他们毫无防备地跌入其间!
这一年的深冬格外漫长,雪最大的这天晚上,吴老爹外出行医,一个面蒙黑纱的神秘人潜入吴喧家,意图掳走花盎。
吴喧挥起棍棒保护花盎,却被击倒在地。橘发女孩拿着一把菜刀扑向闯入者,却被对方抢走菜刀,抹了她的脖子。
吴喧以命相搏,那群瘦小的病孩子也鼓起勇气帮忙,却被打晕在屋里。
桌上的烛火在混乱的打斗中倒在地上,慢慢点燃了屋子。
激烈的打斗之中,吴喧撕下了闯入者的面纱,被对方打晕在屋前。
吴老爹回来时,医馆已经化成灰烬,那群可怜的病小孩葬身于火海之中。
第二天,吴喧醒来。
这个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温柔少年神色凛冽,拿着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来到一个姓苟的老郎中面前,满眼杀气。
头天晚上,吴喧撕下了行凶者的面纱,村中的苟老郎中正是闯入他家的行凶者!
这一日,曾对天允诺,终此一生,不破杀戒的温柔少年挥动赤剑,不顾全村人的反对,杀死了悬壶济世半生的老郎中。
他手中的剑,散发着浓重的暴戾之息,把他变成一头嗜血的兽!
他曾听从花盎的话,告诫自己,守不住世间所有的屠刀,便只求,守好自己的心。
可他最后,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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