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艮死了。”
真人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站在温泉边向漏瑚宣布了噩耗。
漏瑚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就是小了一号,静静地抽着烟,靠在温泉边缘眼神放空,水汽慢慢上涌天空,氤氲环绕。
似乎是在追忆,漏瑚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
语气中带着悲痛,又有着释然。
从那天在商业街被神田京一暴揍,它就已经知道,死去的可能是它们中任何一个,只不过没想到第一个死的竟然是最小的陀艮,早点死也或许是种解脱。
“百年后站在荒野上放声大笑的不一定会是我们,但是,至少,一定,未来属于咒灵!”
漏瑚声嘶力竭,像是想将声音传递给消逝的陀艮。
真人不以为意,它从来都不需要同伴,正如人类一般,它想要有抱团取暖的对象,这是作为社群性生物的本能,但并不妨碍它对陀艮死亡的无感甚至是觉得好笑,不过需要戴上悲伤的面具,它得合群。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它绝对不能死。
真人是这么想的。
……
另一边,最近行踪遮掩得严密的羂索来到禅院家。
准确来说是在禅院家麾下的产业里,这次的合作对象可是個胆小鬼,不这样安排恐怕达不成合作。
羂索静静地在咖啡店套间里坐着,拿起调羹搅动咖啡花纹,左手撑着脑袋看向大门。
主人终究还是没让客人等太久,打开门,走进一个头发黄色挑染的青年,脸上带着一眼就看破的假笑落座,直奔主题:
“羂索你现在可是通缉犯,你这样的大人物找我这种小人物有何贵干?”
“未来的禅院家家主也算小人物吗,那我还真是诚惶诚恐。”羂索恭维了一下禅院直哉。
“别绕弯子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禅院直哉虽然心里暗爽,但是还没有昏头。
羂索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送你登上家主之位。”
“开什么玩笑!这需要你送?我就是以后的家主!”
禅院直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起身,双掌在桌子上拍出两个掌印。
羂索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换上假笑说道:“真的吗?据我所知伏黑甚尔貌似有个继承了十影法术的儿子,好像叫作……禅院……嗯,伏黑惠。”
禅院直哉气势为之一滞,十影法术才是禅院家的核心传承,投射咒法终究还是差了点。按理说如果自家身为家主的老爹愿意一门心思支持他的话,他成为下一任家主有很大把握。
可问题是,那个混蛋爹竟然一心扶持一个野种,多次向已经归属于五条家的伏黑惠伸出橄榄枝,说什么这是为了家族的未来,这是大格局。
去他的大格局!
一个被恐怖分子亲爹抛弃的野种竟然被两大家族争着要,禅院直哉越想越不得劲。
他已经知道在这场谈话中逐渐处于劣势,被羂索抓住了痛点。
内心挣扎良久,对家主之位的渴望胜过一切,咬牙说道:“你有什么办法,我都答应了!”
羂索笑呵呵地喝完了咖啡,慢悠悠道:“很简单,目前除了伏黑惠,最有继承可能性的就是你了,换言之,只要你杀掉伏黑惠就不得不选你。”
禅院直哉冷笑道:“哪有这么简单,你还真是想得美,被发现了我不就完蛋了,别说什么家主之位,要知道那个野种的爹还没死呢!”
开玩笑,他亲爹我打不过,他“后爸”五条悟我也打不过。
羂索依旧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老神在在道:“如果没有人能发现是你做的呢。”
话音刚落,黑色的屏障瞬间包裹整个套间,一切声音、能量都无法传递到外界。
“这就是我的诚意,如何?”
禅院直哉惊喜地望了望周围,喜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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