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雨城区......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用的我国文字......小雨?”
唐威盯着指示牌,一字一字地念出声,脑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待他扭过头去,则见李暮雨瞳仁微缩,一张脸上尽是惊骇之情。
“小雨,怎么了?”唐威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听说过这儿......”李暮雨微微攥紧拳头。
泠雨这个地理名词,李暮雨曾见过一次。
即是他帮夏琼录采访稿时,从对方的输入法上看到的。
按照夏琼的说法,泠雨曾是个海外考察基地,却于不知多少年前被废弃,如今也极少有人知道此处。李暮雨一朝纳过闷来,便与唐威解释了一番,却也因此诱发了更多疑问。
“莫非我们是被国家绑了?”唐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泠雨早就废弃了,未必是国家绑的。”李暮雨缓缓摇头。
“那现在咋整?”尽管获知了地理信息,唐威却仍旧没有主意。
“既然说是考验,那肯定有提示......”李暮雨沉思片刻,将目光投向右侧的岔路,也就是金属路标所指的方向。“同批的失踪者不止咱俩,绑匪刻意把大伙儿分开,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目的......总之现在也没别的提示,咱就先沿这条路一直走吧,说不定能碰上其他失踪者呢。”
“你脑瓜子好使,我听你的就行。”唐威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
按照现有的情报,泠雨早已被国家废弃,所谓城区也可能不复存在。
可此时再无其他提示,兄弟俩便依路标前进,目的地也暂定为泠雨城区。
纵然时近中午,天色依旧没有放晴,乌云于头顶徘徊不散。两人沿土路继续前行,见周遭景致依旧如前,尽是荒芜的耕地与破败的农房,料来此处应是郊区的农耕地带,而所谓城区应该还有很长的路途。
“你有没有感觉,空气不太一样?”唐威突然问了一句。
“我当时在船上就问你了......”李暮雨无奈地叹了口气。
“感觉还挺舒服的?”
“整个人都精神了。”
早在坐船的时候,李暮雨便发现空气有异,如今这种感觉则愈发明显。那感觉就像有种物质,袅袅弥漫于空气之中,借由每次呼吸灌入体内,并于四肢百骸中缓缓流转。两人对此毫无头绪,却尚未感觉到危害,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时间默默流逝,两人脚步不停,环境随之改变。
道路两旁的田垄逐渐减少,继而被低矮的土丘所取代。
视线尽头浮现出密林,似乎是农耕区的尽头。
“再往前走就是荒郊野岭了!”唐威爬上附近的土丘,朝前方的密林极目远望,却连半个建筑都没看到。
“那就先歇个脚!补充一下再走!”李暮雨寻了口水井,给随身携带的铁锅里倒满水,信手揪了些野生谷物下锅煮。
嚼着没剥皮的野谷,兄弟俩有些难以下咽,却只得勉强自己进食。如今是身陷泠雨的第二天,李暮雨和唐威已然认清事实,即他们要开启荒野求生模式,而无论此时生活体验有多差,总归得以活下去为第一要务。
草草地吃过午饭,兄弟俩离开农耕区,踏入陌生的丘陵地带。土路在这里略微变宽,曲曲折折地望不到尽头,道路两边也再看不到农田,只剩下原生态的密林与丘峦。
没有地图与导航,也没有太阳指路。
周围的环境诡异而寂寥,目力可及之内荒无人烟。
远离了现代化手段,两人不得不像先祖那般,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大地。此时的他们方才发现,徒步远行竟如此耗时耗力,而以这种速度赶往泠雨城区,则恐非十天半个月便能抵达。
看来这趟旅程,注定路遥日远。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前方传来潺潺水声。
李暮雨和唐威绕过矮丘,只见一条溪流横于眼前。
从农耕区延伸而来的土路,也止于一座断裂的木桥旁。
其时气温在冰点以上,解冻的溪水清澈见底,水流也完全不算湍急,按理说完全可以淌水过河。然眼下正直冬春交界,兄弟俩不愿让衣物沾水,便选择贴着溪边一路顺流而下。
左手边是涓涓的流水,右手边是大片混生林。
落叶与常绿树木枯荣交叠,勾勒出了半灰半绿的视界。
如果单论自然风光,泠雨可谓美不胜收。
只不过人烟过于淡薄,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阿威!有桥!”顺流走了数里路,李暮雨突然指向远处。
“还不少房子呢!”唐威望向右前方,旋即兴奋地喊了起来。
兄弟俩脚底提速,很快便来到桥边,只见这里临溪建有村庄,村口的木桥连通了溪水两岸。与农耕区有些类似,这座村同样破败不堪,村内的建筑大多倾塌损毁,显然已经很多年没人住过了。
“真让夏姐说着了,这鬼地方早废弃了。”唐威失望地叹了口气。
“废弃不废弃的,咱也得找地方落脚了。”李暮雨瞥了眼变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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