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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小钰与姑母同行至一处古老的村落时,遇到了颇为有趣的一幕。那日,她们两人正漫步于黄色泥沙坑洼不平的小路上,聊起过往。那村落的周围,随处可见由青灰石砖砌成的房屋,屋顶上覆着长了少许青苔厚厚的茅草。路过一户人家时,只见一个身穿暗红衣衫的女子,被一条锁链所住两只手腕和双脚。两鬓几绺细长的发丝凌乱的散落于脸颊处,后颈位置简单的发髻也难以掩饰她美艳至极的容貌。她领口处的盘扣开了一颗,左衽位置的盘扣也开了,女子站在那座铁链拴着她的由石墙围成的花圃前,光着脚,嬉笑着,时不时的摆弄一下衣襟,风情万种,妩媚动人。残破褴褛的红裙下,光洁细腻的双腿,十分漂亮。她微微抬起右脚,随即夹起一朵于地面破土而生的天仙子,那蔓延着紫堇脉纹的黄色花冠,在纤细腻滑灵活的趾间更加妖冶明艳。她身后的那户人家,泛旧的木门半敞,已经褪色至淡红的春联和福字,几处破碎的角落蜷缩翘起,伴随着阵阵微风,摇摇欲坠。小钰见那女子周身散发着缕缕玫红色的妖冶微光,知道她这是在等待猎物的出现。果然,一眨眼的工夫,一个穿着深蓝色开襟衣衫灰色裤子的男子,从花圃左侧后方鬼鬼祟祟的赶来,直奔女子面前:“二嫂,我的心肝小宝贝儿,哥哥我来了……”

那女子顺势勾住男人的脖子,右手搭在男人脖颈的后方,左手则在他的后背处慢慢游走,露出十分魅惑的笑容,她抬起脚趾间一抹妖冶黄紫小花的那只脚,小腿娇娆的盘住男人的委中穴。男人则是迫不及待,松了松腰间的带子,左手向下扯了扯自己前面的裤子,右手揽住女子的细腰,一头埋进女人香气怡人的颈窝、锁骨、以及那团雪白的春光与跌宕起伏之间……正当男人沉浸在无比美妙的幻境中时,女子双眼透出妖冶的红光,目光凶狠,那纤纤玉指化作利爪,宛若镰钩,刹那间,男人面如死灰,转眼变成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吸完男人精元的女子,脸上露出十分得意的表情,她转身化成一缕玫红轻烟,消失于虚空之中。

小钰看着这一幕,笑了笑:“唉,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他们呐,活该!这些好色之徒,早就应该离开人世了。邪淫如此之重,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前来投生的孩子也必定从邪淫之道中产生,与其受儿子或是子孙后代的报应,还不如让魑魅满足他们的心愿,做个死前牡丹花下的风流快活鬼,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快哉快哉啊,何尝不是功德一件呢?”鬼姑子笑着答道,用衣袖轻轻掩面,那身由黑纱金丝织成的华服,在骄阳之下闪着耀眼的星光,十分美丽。“哈哈哈,姑母所言极是。只是菩萨畏因,众生畏果。很多人都无法知道,那一恶念起时,后面所受的业报是多么的大。若是不仅想了,还依照恶念去行动了,他对自己造成的后果可想而知。你说,平时诸恶皆作之人,大祸临头之际,临时抱佛脚又有何用?自己造作的罪业,神佛亦无奈何也。姑母,您今天化形的这身装扮,实在是太漂亮了,以后你都要这样穿哦,这样才能将您的温婉和华贵衬托的恰到好处,别再穿蓝色制服咯。”小钰笑着回答,走到那具干尸前。

“你个小丫头,每次都好会夸人,上回穿蓝色制服,不是为了办事方便嘛,我也不喜欢那套现代人的装束,还是更喜欢古人的衣服。”鬼姑子笑了笑,和小钰一同上前查看:只见被吸干精元的那具男尸的一旁,留下了刚刚那名女子的皮囊和衣物。小钰捡起那张干瘪的皮囊,点点头,不禁赞叹道:“这魑魅倒是想的周到,每次化形的皮囊都不一样,也是为了迎合那些好色鬼的喜好罢了。姑母,你看看这眉眼轮廓,幻化的实在是妙啊,嗯,好看。”姑母接过魑魅的化形皮囊,仔细看了看,微微一笑:“钰儿,确实如你所说,妙得很。这皮囊啊,但凡好色的男人见了,都会被其蛊惑的,除了心性好的人、非好色之人不受其钳制外,其他男人遇到魑魅,必是死路一条啊。皮囊我暂且收着,会带回冥府,交给阴司,也是作为魑魅此次功德的依据之一。”随后,两人便转身走入南侧的巷子:那些沿路低矮的石台上,所有的长毛遮眼狗全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些身长五十公分左右的小型犬,它们的毛发皆分为纯黑色、纯白色、金黄色三类。突然,一声慌乱嘹亮的呼喊打断了小钰和姑母的思绪:“不好了,大家快来看看,都到后山,我们养的所有法犬全部昏死了……”一个男人从巷子西侧的胡同里蹿出来,挨家挨户的敲门。

听到动静的村民们纷纷来到巷子,查看着每只法犬的情况。其中一个村民,轻轻的推了推一只彷佛睡着的金毛犬,那只金毛犬瞬间翻落于石台下方的杂草与野花中;他又推了推黑毛犬,情况和金毛犬一样;将手指分别放在三只颜色不同的法犬鼻子前,又明显感觉它们是有气息的,看上去如同睡着了一般,实际上是昏死的状态。其他村民一一效仿邻居,上前查看,发现其他法犬也是同样的情况。于是,在大家百般疑惑之际,只好共同前往后山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钰与姑母随村民们来到后山,那片空旷的大地前,有一个10米见方的方形祭坛。祭坛的四周摆满了鸡鸭牛羊鱼等供品,这些供品上都系着红布条,布条的中央处,分别有一个与供品大小对应的红花球。方形祭坛的中央,矗立着一鼎高约3米的香炉。香炉前摆满了一沓由朱砂绘成符咒的黄色草纸和一些香、外加三匹枣红色纸马。围绕祭坛的四周,紧贴每一条边的内侧,挖了20个约三十公分深的坑,每个坑的长度刚好将近五十公分,香炉的正后方也有一个同等大小深浅的坑。显然,这八十一个坑穴是用来放置刚刚沿路所见的那些法犬,为法事所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到祭坛前,面向众人:“各位宗亲,我们宗族中接连死去三位亲属,皆是那妖妇所害,本来大哥和四弟已将这名妖妇施法捉住,锁在了大嫂门前的花圃前。奈何这妖妇再次迷惑大哥和四弟,他俩同时被妖妇害死。六弟在第二天的夜里,也同大哥和四弟的状况一样,都化成了干尸。今早,我们发现,做法事用的所有法犬,皆处于昏死状态……原本,我们请来了宗族中最有声望的族长,为我们除去妖害,事到如今,这除妖法事只能暂时搁置,我们需先将大哥和四弟、六弟的魂魄召回,再作打算。”原来,在那片花圃前,被铁链锁住手脚的魑魅,幻化出来的模样是芸初的容貌,难怪那个色心大发的同村男子,唤她“二嫂”。而那些暂时处于昏死状态的法犬,也是魑魅为阻止他们伤害芸初的魂灵,不得已而为之。魑魅打算一个一个解决掉那六兄弟中三个罪大恶极的好色之徒,剩下的两个,视情况而定,然后再将法犬唤醒。

写于2024年5月9日?甲辰年四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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