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单是假冒船商的陈留老乡,才能带着众人搭便船的。
既然是假冒的,那自然就有被拆穿的风险。
只是这风险爆发的有点快。
连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都没到,就因为陈孟一句话说漏了嘴,暴露了。
船商很是愤怒,要赶他们下船。
这大半夜的,睢水两岸尽是莽莽密林沼泽,都不用仔细听,兽吼狼嚎之音就能不断往耳朵里飞。
陈孟只得跟船商解释:
“在下颍川陈孟,字玄空。您既是从下邳来,《赠陈登》您听说过吧,那正是在下所作。我等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泗水上遇了水贼,这才……”
船商嗤之以鼻:“颍川陈玄空,那是能与下邳陈元龙那样的名士称兄道弟的英才,姿容非凡,才华横溢!
你看上去跟个臭要饭的似的,也敢自称是他?
你也配?”
“我特么……”
陈孟很想反驳,但仔细打量自己等人这副多日风餐露宿后,灰头土脸的尊容后,又不得不承认人家概括得十分形象。
“下去下去!再不下去,乃公直接把你们扔水里!”
见船商态度强硬,陈孟只能换个思路。
他一使眼色,一旁的魏延挥手一巴掌,拍在船舷栏杆上。
砰!!!
咔嚓!
粗壮的木质栏杆,竟被硬生生拍裂!
船商冷汗都下来了,再看陈孟队伍里其他人眼神都冷冰冰的,连忙道:
“您,您刚才说得很有道理,小,小人相信您就是陈君,小人请您屈尊乘坐蔽船,可否?”
见自己成功以理服人,陈孟笑着一摆手:
“您也不要紧张,我们真的只是顺路搭个便船,而且我们也不白占您的便宜。
这样如何,接下来划船、搬货之类的力气活,我们都包了。
作为回报,您管我们饭就行。也不用顿顿有肉,每天一顿即可。”
船商差点哭了。
他这一趟出来,本就因为行情原因亏了一笔。指望着从下邳带点货回去看看能不能回个本。
但如果加上二十多人十多天的伙食费,还每天都吃一顿肉的那种,他还回个屁的本!
事实如此,但话可不敢这么说,尤其那光头丑汉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自己,太可怕了。
听船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苦衷,陈孟想了想,便解下自己的发冠,递了过去。
发冠做工十分精致,纯银打造,多处嵌金。
这是当初和陈登结义时,他作为兄长,送给陈孟的礼物。
眼下情况紧急,整支队伍分文无有,所有人都需要吃饭,只能先拿出来应急。
“这东西,应该足以抵我等这段时间的饭食了吧?”陈孟问道。
“够!太够了!”
船商死死攥着发冠不愿松手。
这东西一看就是出自巧匠之手,加上以金银为材,回到陈留随便一卖,就能抵上他数年辛苦。
“船家,陈君既对你坦诚相待了,你是不是也该厚道些?”
陈到看着船商:“我观此船甚是破旧,不如赠予陈君,如何?”
船商被他看得发毛,一想就算这船给陈孟,自己也不亏,便点头答应。
陈孟还挺高兴,因为这样一来,至少自己就不用按照船家原本的设想,先去陈留绕那么个大圈子。
而是可以直接前往原本的中转目的地睢阳,再去谯县。
之后四天,陈孟一行溯睢水而上,速度虽然谈不上快,但过得还算可以,至少每个人都能得到良好休整,而且吃喝也都跟得上。
陈孟也终于不用再维持那副灰头土脸的狼狈形象。
只可惜,到了第五天,船驶过相县,进入梁地,就再次进入疲于奔命的状态。
兖州在打仗!
明面上是曹操和吕布、张邈联军之间交战,但战事一起,到处都是自称这三方的人马,打家劫舍,抢掠商贾无恶不作!
睢水上,自然也有不少扯块布就敢写上“曹”,“吕”,“张”等字挂起来打劫的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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