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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父亲的这位老长随才学如何,蔡琰还是比较了解的。她也清楚,能被他称为“佳作”的诗文,绝对当得起“水准极佳”的评价。

之后,蔡琰就看见了那首《祭蔡中郎》。

“不谓母疾久,三年唯一心……”

她默默咀嚼着这两句诗词,许久才点了点头:“措辞虽平实无华,却情深意重,确实当得起‘佳作’二字。

阿叔,此人是谁?”

蔡潜愣了一下,苦笑道:“老奴罪过,与那少郎君攀谈许久,竟忘了问他姓名。”

“少郎君?此人很年轻?”

“应该是及冠的年纪。”

蔡潜分析道:“生得仪表堂堂,举止已初具名士风采,料想应是出自士族名门。

怪的是,老奴一直觉得此人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而更怪的是,此人一直在暗示老奴应以钱财回馈,对与您相见,为自己扬名之事丝毫不提。”

“钱财?”

蔡琰听了,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才学不凡,却只惦记那些俗物?”

她想了想:“贪恋钱财的凡夫,是不会作出如此佳作的。或许,此诗并非真正出自他手。”

“啊?”蔡潜脸色微变,“那……”

“您接下来,不妨这样做……”

之后,蔡潜离开凉亭,快步来到陈孟面前,又是笑着与他攀谈一阵。

陈孟越听越觉得奇怪。

既然你都说了,亭中那位夫人已经认可了我的诗文,

钱呢?

我不明着要,你就真不给是吧?

又是拉扯一番,在陈孟已经快要失去耐心时,蔡潜终于笑着从腰间取出一小块碎银,双手敬上:

“些许俗物,不成敬意,请少郎君莫要推辞。”

陈孟笑着客套推辞的同时,心中痛斥封建社会夸大其词。

这么点银子,也好意思对外宣称“必有重谢”?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陈孟很失望,且有一把打飞银子怒斥“你竟敢用铜臭之物辱我”的冲动。

只是,辱不辱放一边,他现在是真饿。

“勉为其难”地收下那块碎银之后,陈孟拱了拱手,立刻准备告辞,然后带着众人找个食肆吃点好的。

“少郎君且慢。”

蔡潜叫住了他:“夫人曾言,诗文佳作虽是无价,但我蔡氏所赠酬谢,还是有衡量标准的。

这标准嘛,就是篇幅长短。少郎君方才所作,由于篇幅过短,故只能得少许银两。但若是……”

以及快要饿急眼的陈孟,眼睛一亮:

“我要是写出一篇长点的诗,你们给的,不是,你们的谢意会更加厚重?”

听他特意在“谢意”和“厚重”两个词上咬得很重,蔡潜虽是笑着点头,但心中已然生出不屑之意。

此子,当真是只个贪恋钱财的庸俗之士!

陈孟却是大笑出声,扭头看向张信:

“好!信叔!立刻照我说的写!”

既然嫌刚刚那首二十个字的短,还越长越好,那我就给你整个长的!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高声吟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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