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模型坐标，提高二次渲染比例？！‘它’说了具体要怎么做吗？”
“什么情况下载体不会被清空数据？特定规则又是指什么？”
“你接触光膜时间不过三秒。这么多信息是如何获得的？”
“……”
问题连着问题，疑惑叠着疑惑。一时间会议室小小的空间好像菜市场。
李江横十问九不知，脑子里嗡嗡作响，不安和焦躁在无能为力的局面下越发膨胀起来。
“你们能不能别问那么多了！”他再也忍不住，“轰”得站起来，“我们没有时间了！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我们要赶紧行动起来！”
他扫了一眼手机，“我们只剩7天11个小时……零7分钟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黑猫也被惊醒，黄澄澄地眼睛瞅了他一会儿，起身在桌面上选了个离李江横远一点的位置躺下，继续睡觉。
“对不起。我……你们问的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我当时没任何准备，也没想那么多，所以没有问。”他捂着脸，十分懊恼，“我只能把我听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全都告诉你们。我保证，我没有撒谎或者胡编乱造！”
局长打量着黑猫，“猫是‘它’在控制吗？”
“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是的。”
“那你感觉为什么‘它’会让猫找你？随机的，还是你身上具备什么特质？”局长问。
李江横心急如焚，回忆一下，摇摇头。
沙哑的声音响起，“有没有可能猫，或者说‘它’，并不只找了李江横一个人？我记得这只猫的小主人说过，那几日有许多动物走失。”
众人立即翻起面前的资料。李江横恍惚一秒，也想起这件事。
“也就是说，可能存在很多的人符合被‘它’选中的的条件，只不过李江横是第一个连接上‘它’的人。”局长道。
“那条狗！”图像算法组组长眼睛突然睁大，“那条狗当时好像……是想把我往光膜那里拖的。”
众人眼睛一亮。局长下达指令，“小余，搜寻与他们俩共同点的对象。各组把自己想了解的做成提问大纲汇总。陈组长，你要参与！”
“是。”图像算法组组长连连点头。
余警官说，“男孩说过‘漆漆’不是躲起来，是突然一下子不见了。这点和大地易位很像。或许——在异变前就有过小规模、短时间的易位现象？！猫在易位瞬间越过交界线，进入了琴台区其他区域，但紧接着那块分域就回到原位。”
“李江横捡到的日记最早记录是在4月6日。假设这是一份真实的记录，那么记录的异变至少是发生在一年前。也就是说，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类似事件。”
众人若有所思。
“若日记本主人是从潭湖镇小世界来的，为什么他没有被抹除记忆？”周教授说。
“或许这就是特定规则允许的范围？”余警官道，“再加上载体保护协议，还有日记本和猫的出现，可以确定‘它’一直在设法在不违背某些规则的情况下，让我们了解真相——或者说，了解模型世界允许我们了解的一部分。”
“假设它传达给李江横的信息是真，我们的确不能再浪费时间。”她说，“即便信息有伪，我们最多也不过是白忙了六天而已。”
周教授摇头，“没有那么简单。如‘它’所说，之所以出现浮萍坐标，是因为各分域服务长时间无法从本地居民记忆中找到旧模型的信息。那么解决这一点，必然要让拥有旧模型记忆的居民回到故居故址。”
“这至少要满足两个必要条件。第一，回归居民客观上有能力顺利抵达故居故址。这个条件假设地图导航可以完全满足。但第二个，无论是回归或不回归的居民都需要基础物资供给。”
曹教授接过话，“刚开始实施的食物定点配给，只能勉强保证一千三百万居民的供应。一旦人员大规模流动，供给平衡一定会被打破。”
物资配给组组长连连点头，“人员一旦流动，各分域每天的物资需求就变成了未知数。配给多了浪费，配给少了恐慌。此外肯定还有少部分人恶意跨区域冒领。食物分配短缺的区域在这少数人的影响下，则会引起更大规模的跨区领取。如此连锁反应，六天之后我们恐怕就要面临整个城市的混乱和恐慌，后果难以想象。”
图像算法组组长看了一眼其他人，叹气道：“正常情况下，每人一张二维码就能预约第二天的物资配给，也能确认是否有重复领取。可现在根本做不到。”
会议室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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