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高俅“傲娇自谦”:
“我儿自小顽劣,不学无术,平日里不读诗书,只知道信口开河,请太师多多见谅。”
“哪里哪里。”
蔡京相当憋闷,却不能否认高展的才华。
明明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收场,也只能强颜欣赏,违心夸赞:
“虎父无犬子,小衙内学识渊博,见识高远,如此年少却有远见卓识,老夫十分欣赏。”
高俅笑道:“深谢太师夸赞,既然如此,您看我儿与筱筱姑娘的婚事……”
“哈哈哈……”太师故作大笑,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答应下这门婚事。
高展的名声实在是太坏。
别的不说,当街调戏林冲妻子就闹得满城风雨。
不知道有多少言官弹劾高家父子,如何能将小女下嫁于他?
后悔啊,一开始就该拒绝,不该“引狼入室”。
蔡攸急忙上前,岔开了话题:“已是正午,宴席摆下,请枢相、太尉先入席再议吧。”
“也好!”
童贯先站起身来,“下官早已饥肠辘辘,一定要借此机会,跟着高太尉和小贤侄蹭老太师一顿饭,太尉、贤侄,请吧?”
高俅却很不爽:这他娘啥意思?三题答完,黑不提白不提了?那还要答题做什么?
可碍于蔡京的权势和童贯的面皮,高俅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跟着起身。
“那就叨扰了!”高展也急忙站起身来。
他根本不怕蔡京和童贯说话不算话。
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堂堂的枢密使,就算赖账,也得给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候,一直守在院里观望的丫鬟飞也似地跑回内宅,去找蔡筱筱报信去了。
……
“小姐,不好了。”
还没见着人,丫鬟的喊声已传进了闺阁之中。
闺阁中的蔡筱筱停下手里刺绣的针线,微动袅娜身姿,轻抬芙蓉粉面,望着冲进来的丫鬟,责备道:
“瞧你着急忙慌,什么事不好了?”
丫鬟捂着胸口平复气息,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高衙内……三道题都答上来了。”
“当真?”蔡筱筱惊愕。
三道题目是父亲蔡京和兄长蔡攸共同商定。
虽不比皇帝出题点状元,要想答好,也得有真才实学。
高衙内如何能答出来呢?
丫鬟言之凿凿:“是真的!太师和大学士的表情你是没看到,意外得很呢,答到最后,童枢密都忍不住叫好。”
蔡筱筱依然不敢相信:“你慢慢细说,第一道题高衙内点评了谁的书法,怎么说的?”
丫鬟道:“他点评的是太师的书法,说的头头是道。他说‘苏黄米蔡’,以蔡为尊,太师的书法天下第一。
“最后还当场作了一首诗送给太师,结结实实拍了一个马屁。他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学不上来。”
蔡筱筱微簇娥眉:“后来呢?即兴作词,作的什么词?”
丫鬟为难道:“是一首‘临江仙’,但我只记住了第一句。”
“背给我听。”
丫鬟想了想,回忆道:“第一句好像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金’英雄’……”
“‘淘金’英雄?”
蔡筱筱困惑,“是‘淘尽’英雄吧?‘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哇,好壮阔的一句词,有杜圣人和苏学士的文辞气象。
“奇怪,不是说高衙内是个纨绔子弟吗?”
丫鬟道:“我也纳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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