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薇薇姐,真得谢谢你来看我。”
孙雨薇摆摆手,说:“您客气了,看您这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可以回来上班了吧。”
谢倏一边在内心惊叹孙雨薇这丝滑的营救话术,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冯秘书长的反应。
冯绮念不动声色地看了骆君稀一眼,说:“稀稀,班是要上的,但家里的事情你也别不放在心上。”
骆君稀没吱声,房间里似有火药味升腾起来。
忽然,冯绮念轻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转向谢倏,笑着说:“小谢啊,一会儿呢,阿姨晚上还得开会,就不留你吃饭了,让稀稀送你们回去。下次一定记得来家里吃饭,好不好?”
“哦……好……打扰您了。”
“哪有什么打扰的,可说好了啊,来吃饭。”
“那我送她们回去了,妈。” 骆君稀站起身,急着就要往外面走。
到了门口,孙姨突然追了出来,提着两个大兜子,一个给了孙雨薇,一个塞到谢倏手里,说:“哎呀等等,小谢啊,第一次来也没什么准备,这里面啊是我包的青团,应季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拿回去尝尝。吃不惯呢还有饺子,白菜猪肉、荠菜猪肉的都有,你都尝尝,喜欢哪个孙姨下次再做。”
谢倏不知所措地接过来,连连说:“谢谢……谢谢……您……您太客气了……”
骆君稀从她手里拿过兜子,半开玩笑地说:“我替她拿着吧,孙姨,意思是这回没我的份呗。”
“你想吃什么时候没有,人家同事难得来一次。” 孙姨有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们小谢以后不经常来啊……”
谢倏只觉得头疼欲裂,拉着骆君稀就往外面走。
大门关上,孙雨薇轻轻咳了一声,说:“行了,任务完成,我老公来接我了,骆队,你送谢倏回家就行。”
骆君稀回局里上班的当天,甬城市局那边就来了消息——宁海干渠里发现了一具高腐尸体,经DNA鉴定,正是失踪的袁司靖。
李超把验尸报告递到骆君稀手里,说:“死亡时间大约是十天前,比徐绍还早。死亡原因是酒后坠渠溺亡,根据他朋友的证词,最后一次见到他是4月5号,自那之后就彻底失联了。”
“4月5号?那就是韩雨歆出事后两天?”
“对,他的朋友说,那天晚上他们从夜店出来后各自回家,那家夜店离宁海干渠有四公里多的路程,袁司靖当晚喝得烂醉,是不可能自己散步到河边的,所以极有可能是他杀……你说我们这找一个死一个的,也有点太巧了吧。”
“可能这恰恰证明了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么下一步,林博阳就成了关键,但在此之前,我想再提一次秦洲。”
秦洲和前几次提审时的状态差不多,沉寂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徐绍,袁司靖,这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骆君稀问出这话的瞬间,捕捉到了秦洲面部肌肉小幅度抽搐的瞬间。
他抬起头,却没有说话。
“他们死了,不是意外,被人杀害的。”
秦洲的脸上现出困惑,许久,他终于开了口:“谁杀的?”
“我也想问你呢,你觉得是谁呢?”
“我不知道……”
他低下头去,起伏的情绪再次退潮到谷底。
“他们是你的高中同学吧,你们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们有没有欺凌过你?比如虐待、殴打、精神控制?”
秦洲的左右手开始来回相互揉搓,直至现出短暂停留的红印。他苦笑一下,说:“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提又有什么用?”
“你和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联系了么?秦洲,下面这个问题,我希望你想好了再回答。” 骆君稀凝视着他的双眼,问道,“韩语歆生前,徐绍和袁司靖他们两个有没有去过你家?”
秦洲的瞳孔瞬间放大,见了鬼似地浑身颤抖不已。
“没……没有……“
“为什么要替他们隐瞒?是怕他们报复你的家人?”
秦洲双拳紧握,嘴唇战栗,不知过了多久,他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林博阳呢?”
“所以……韩语歆的事,林博阳也参与了?” 骆君稀问。
秦洲把头埋到两手中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审讯室出来,骆君稀对李超说:“立刻查林博阳的行踪,去出入境查他的记录。”
“是,骆队。”
第二天上午,调查便有了眉目。李超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骆队,昨天去出入境一开始没查到有林博阳这个人。我就给他甬城老家派出所打了个电话,原来他全家几年前就已经移民了,护照都换了。我让出入境用他境外护照上的名字又查了一遍,果不其然,他一个多月前刚回国,韩语歆出事后一天又走了。时间刚好对得上。”
“他现在在哪里?”
“这就是比较有意思的地方了,他们家移民的目的地和他这几年频繁往来的国家,你猜是哪儿?”
“哪儿?”
“泰国。”
“泰国?” 骆君稀立刻明白了李超说的“有意思”指的是什么。
“对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太巧了?”
“去一趟韩语歆家里吧,一次也没来问过案子的进展,就算只是养父母也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骆君稀眉头紧锁,丝毫没有案件取得进展的喜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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