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
无雪。
今夜夏家摆了家宴,却没有叫李天宝去,倒是与上一世的情况不同,想来是因为与夏秋盈那一掌让其怀恨在心,故意刁难。
不过这小家子气般的手段,只能惹人发笑,不去就不去,李天宝倒也乐得清静。
此刻屋中,烛火通明,李天宝正施夺灵之法。
夺灵、蕴法、脏宫丹,这夺灵是踏入修炼的第一步。灵为天地灵蕴,世间万物皆有灵蕴,只是大小不一属性相异。
夺天地万物之灵蕴为己用,便是修炼之路的入门阶段。
上一世李天宝用的夺灵法是九品‘恶鬼吞灵决’,也是花了一番代价才求得,世上夺灵法门众多,劣等灵根散修能得到的大都是八九品的劣法,可就算是这劣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得拼,得抢。
偶有七品夺灵法,只要放出消息,必然会争个头破血流,各方无所不用其极。
至于七品向上皆为稀有,只能是那些有师承,有引路人,或有宗门靠山的才有可能习得。
自然,品级越高,效用越好,夺灵如赚钱积蓄,有人辛苦一年不过碎银二两,勉强饿不死;可也有人日入斗金,短时间内便可积累到足够灵蕴,开始‘蕴法’。
而夺灵这个阶段,修仙者与普通人无异,灵蕴不能转为蕴法,就不能施展法术,也是最危险的一個时期。
多少人拼死拼活积累数年,却一朝被他人猎杀,夺其灵蕴,竹篮打水倒也算幸运,更有甚者,灵蕴保不住,性命也丢了。
但是这次李天宝没用‘恶鬼吞灵法’。
他面前有一黄纸,正是前两日从夏家书阁那溪山道人行旅杂记书封夹层中所得,上面记载着一篇五品夺灵法‘古韵取灵决’。
而这一页黄纸,也坐实了功德一散机缘到的神通,此事对李天宝来说才是最大的收获。在他看来,两百功德没白花,值啊!
当时把李天宝乐够呛,不过他也没立刻修炼,而是花了两天时间验证,确定没有夹带阴毒法门后,这才开始修炼。
不怪李天宝多疑,实在这修炼界中什么人都有,一些人没有底线,手段腌臜,经常会在功法中加入一些阴毒法门,混淆视听,若是不明所以直接开练,非死即伤。
李天宝见过这种情况,所以小心一点没坏处。
古韵取灵决能是五品灵法,自然有独到之处,乃是讲究用‘古物’当中汲取灵蕴。当然不是什么古物都可以,随便捡个石头也有万年历史,可凡石上没有灵蕴。
而同样是一块石头,被人雕刻,成了摆件,世代收藏,经万人之手,聆听世间嘈杂,得人欲言谈烟火浸染,便是有了灵蕴。
可取之。
越是珍品,越是有大家收藏持有过,效果更佳。
理论上,如果运气好,得了某大人物手中藏品,无论佛释道哪一家的人物加持过,一旦取其灵蕴,说不定可以一朝灵满,直达蕴法。
这便是‘古韵取灵决’被列为五品灵法的缘故,上限很高。
有五品灵法,自然就看不上九品‘恶鬼吞灵法’了。
灵法也讲究钻研、练习和悟性,好在李天宝有过上一世的经验,入门很快,不过半日已将这门夺灵法掌握。
于是在这大年夜,李天宝开始正式夺灵。
溪山道人为何要写游记?
那是因为对方所修灵法‘古韵取灵决’,需要从古物中汲取灵蕴,一些名胜之地自然是第一选择。如千年古刹,名山大川,其夺灵法妙就妙在不拘于物体大小,一枚前朝铜钱算是古物,有灵蕴;一座大山,山路崎岖,却经百年足踏,包括山间小路偶遇刻有文人墨宝的岩石,都算灵蕴,且,这灵蕴还不小。
只是‘古韵取灵决’绝非孤本,习练者也绝不止溪山道人一个,自然,真有名山大川千年古刹也轮不到李天宝去夺灵,再说,但凡名山古刹当中无不有高人异士坐镇,又或妖邪鬼魅,真的去游历可以,但要去夺灵蕴,你看看去了会不会被人给打死。
李天宝将书阁中那本‘溪山道人行旅杂记’借出来,当做第一个夺灵的对象。这书册乃真品,不然也不会夹藏夺灵功法,应该是溪山道人游历各方的一路随笔,之后被装订成册。所以其中书页沾染各处灵蕴,一页所含虽不多,但百页相聚,积少成多,也算可观。
便看李天宝运用法决,书册上忽有白雾升腾,雾聚时隐见山川河流、亭台楼阁,紧接着李天宝张口一吸,将那白雾尽数吞入口中。
起初平缓,但片刻后就感觉痛苦不堪,如沸水过脉,针刺般痛楚,李天宝咬牙坚持,因为他知道这是劣脉夺灵的必然结果。
但凡他天资好一点,灵根入了品级,哪怕只是下品,痛处也会减缓许多。劣脉如曲幽小径荒山野路,灵蕴如车马,本来不能通行,非要硬来,那苦痛折磨就只能忍着。
幸运的是初次夺灵很顺利,灵蕴已行诸脉,分两支,一入紫府,二入丹田,此刻那痛苦才逐渐消散,却见李天宝已满头大汗,衣衫尽湿,虽如此却面露喜色,皆因初次夺灵成少败多,这一次成功甚是少见。
还是功法好啊,那可是五品灵法,能不好吗?
那下一次,积攒三百或者四百功德再散,那机缘还不得上天哦!
……
三日后,云淡风高天晴日朗。
“以后那边改回一日一食,不准有荤腥,反正也饿不死,另外,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让他离开那个破院。”
这年后一切回归正常,夏秋盈知道她那天资卓越的胞姐今早闭关练功,参悟内功心法,随即就迫不及待叫来管事的下人交待。
她口中的‘那边’,自然是指李天宝这‘入赘之婿’。
“哼,也不知道姐姐她抽什么风,怎替那外人说话,凭白让那人过了几天好日子。”一想到那日李天宝无视她,并一掌将她逼退害他颜面尽失,夏秋盈便咬牙切齿。
这时屋外房檐忽落下一只花斑鸽,咕咕叫着。
见状,夏秋盈眉目含春,转怒为喜。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夏秋盈将下人们都赶出去,便是贴身婢女也一样,随后她独自一人从后门而出,穿小巷,入旁院。
这旁院幽深,也是她睡房所在,入院进阁,推门而入,房门还没关上便有一人从屏风后走出,将其搂入怀中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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