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两辆马车低调的驶入小叶村,宋时落掀开车帘一角看向村落。
小叶村距离松树村大概三四十里地,不算太远可也不近,自幼身在县城,连松树村都甚少回去的宋时落对小叶村自是一无所知,只当初成亲来过小叶村。
可......眼前的小叶村与当时宋时落所见的小叶村可谓是截然不同,一丝从前的影子都无。
不止她,就连身旁的叶景琛也是一脸好奇的向外看,只是眼神中蕴含着一丝了然。
将将吃完早饭,拿着锄头打算下地干活的村民们,起初看到这辆马车也并无兴致,毕竟现今的小叶村已经今非昔比,以前一辆牛车进村都会惹的大家争相围观,可现在三不五时村里就会出现一次马车,时日一久,大家也便见怪不怪了。
见这辆外观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马车停在了叶家院门处,众人方才一愣,眼神中多了丝兴趣。
小叶村之所以变成如今在江都县都首屈一指的村子,正是因为出了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据传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就是整个大庆历史上也没有几人,而这个状元郎正是出自叶家,这还了得。
虽然都驻足观看,但大家心中明白不可能,景琛那孩子现在可是大官,远在上京,自成亲后,就没回来过,估计这又是哪家有事相求、慕名而来的吧。
这几年,这种事情也是屡见不鲜,外人不知情,都以为叶老太身为叶景琛的祖母,必定能说的上话,遇上难事自然上门求助、攀关系。
但旁人不知情,他们心里可是门清,叶老太一碗水端不平,在叶老头及叶修文死后,对大房一向苛待,同大儿媳和景琛那孩子早已离心。
想当初在祠堂,叶景琛可是当着全族人的面做出承诺,也定下了规矩。凡是对族人有益且不违背律法的,他都会尽己所能的去做,修祠堂、兴族田、建学堂等;
族人需克己修身,好好教导儿孙辈进学,不论日后行何事,均不可打着他的旗号行收受贿赂或者欺压他人之事,一旦发现,不仅不会庇护,严重者将逐出叶氏一族。
也许是族人们警醒,也许是族长约束有方,更或许是时日尚浅,小叶村确实没有出现不良行迹,便是叶老太也不敢太过,凡是重金求上门的一律拒收,偶尔有些不值钱的物件或吃食才会收下一二。
正当大家心中纷纷猜测时,马车上的人下来了,小叶村顿时沸腾了!!!
叶景琛下车后并未离开,转身将尧哥儿抱下马车,在伸手扶着宋时落下车,那边叶母也已下车,几人便走进了叶家大院。
“那......是景琛吧,我没看眼花吧?”一个村民边揉着眼睛边问身旁的人。
“我看着也像,不过应该不可能,谁不知道景琛在京城做大官呢,这不年不节又没啥事,怎么可能回来。”
“就是,肯定看错了,景琛自打做了官老爷,都多少年没回来过了,再说了,听说做了官,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景琛那孩子现在都发福了,怎么可能还像之前那般修长隽秀。”
大家听到这话皆凑趣的哈哈大笑,只是笑声未落,便又有人出声质疑。
“刚刚我看的真真的,旁边那个夫人就是叶老大家的,景琛是孩子会发福,叶老大家的应该不会变化太大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想弄清楚可又不敢到叶老太家一探究竟。
自叶景琛飞黄腾达后,叶老太行事越发的猖狂,让大家实在心有余悸。
一个村子住着,难免有些摩擦,以前大家打一架或者骂一架便罢,叶老太以往也是如此,可现在稍有不顺心如意的,便当场发作,打骂都是常事,除了杖着年纪大倚老卖老之外,更重要的是有了叶景琛这个坚定的后盾。
之前行事,叶老太还会思虑一二,毕竟若是惹来众怒,族长责罚在所难免,一句“逐出叶氏一族”便能扼住她的喉咙,让她一动不敢动。
可现在,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她心中毫无顾忌,毕竟整个小叶村是靠着叶家长孙兴旺起来的,总不能将她——叶景琛的祖母逐出叶氏一族吧。
小叶村村民们也懂这个道理,别说主动上门惹她了,平日里就差将她当作瘟神一般避而远之了,就连叶修武一家也是如此,若是和他们发生争执,叶老太可不会袖手旁观,那又是一场混战,非族长出面不可平息啊。
最后还是有那脑袋活络的喊了一声,“走,问问族长去。”一大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往老族长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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