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肉和尚更是呲道:“你这业畜,姓名也不知,父母也不识,还在此捣什么鬼!”
这两句话一出,众僧悉悉索索,窃窃私语。
陈衣听见那荤僧骂他业畜,心里压了十几年的火都烧了起来,他上前抓住那和尚衣领,吼道:“你再说一遍试试!谁无父无母了?谁没有姓名了?”
那和尚呵呵嘲笑道:“就说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说,你父母是谁,家住何方啊?江流儿!”
江流儿这三个字拖得很长,这是在提醒陈衣他是生下来就被抛弃在江中,顺流而下才被捡起的。就好像是路边捡的野猫野狗,随便应景取了个名字。
“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姓......”
陈衣顿住,瞬时清醒过来,对啊!他已做了玄奘十三年,除了他自己记得,早没人喊他“陈衣”这个名字了,他原来的家在另外一个世界,父母的轮廓已经模糊,唯一记得的就是他那一世父母很疼爱他。
佛说人生在世,需要报四重恩,第一恩便是父母恩,可他再也无法尽孝。如今的他的确是个不知道父母姓名的江流儿。怎的人家说这个,他却出乎意料的介意!
他一拳打在荤僧鼻梁:“我姓什么关你什么事?”
那荤和尚捂住飙血的鼻子,又气又不敢再开口。众人见事情闹大了,便三三两两散去,省得挨罚。
不远处,法明和尚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
荤僧见方丈在此,小跑上前告状,却不料被法明训了一顿,说他戳人痛处在先,该有此因果,他只得无趣离开。
“师父!”陈衣合十问讯,老和尚立在那里,如一棵挺拔青松。
“跟我来。”老和尚招招手,示意陈衣跟他去方丈室。
到了方丈室,老和尚关上门问道:“你可是介意你身世?”
陈衣低头不语,说不介意,是假的,他无缘无故穿到这里做了和尚十三年,本也是打定了不去想以前那些事,安安心心做好现在的自己,谁成想,还是被人揭了伤疤。
老和尚摇摇头:“你说你参不透什么是毕竟寂灭,什么是生生无生,你连自己的真心真性都看不明白,你又怎么能悟得到呢?”
“师父......”陈衣不知该如何说,他不知道他应该以玄奘的身份,还是陈衣的身份回答。
老和尚也没说话,只是到重梁之上,取下个小盒子,将里面血书一纸、汗衫一件,一并交给陈衣。
陈衣打开血书,里面正是玄奘的身世之谜:
玄奘本名竟与他同音,叫陈祎。祎者,衣也。
陈祎父母原本恩爱非常,父亲陈光蕊是新科状元,母亲是丞相爱女殷温娇,谁知两人坐船赶往江州赴任的途中,刘洪垂涎殷之美色,将陈光蕊打死,沉尸江底,而后假扮陈上任,殷则被强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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