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大的恐怖是我杀死了镜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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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洼的最后一天夜里,细雨如丝,缠绵如雾。
下雨了,像我内心世界的决堤,然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那个叫做南辰的青年仍旧在摇椅上轻轻的荡着,头顶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再给打伞,雨幕穿过他的身体,如同一片虚无。地面上淅淅沥沥的雨丝编织出四个字“等你回来”,越来越清晰,再到慢慢模糊,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南辰依旧在那里慢慢的荡游着,如同流浪异国他乡的故乡人。除了这张椅子,他哪里也去不了,那是属于他的牢笼。
——
听说外面已经造成了水灾,县里,市里都水患严重,夸张的说法是,市里已经可以行船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乎我的爱情,可是,她消失了啊!
我不怕普通,我怕的是漫长的煎熬。
轩雅走后,天空就一直断断续续的下雨,偶尔太阳露个头就重新回到云层后面。下呗,又不是没经历过雨季,下上十天半月都是常态,在我的童年从来不缺少发洪水的记忆。
况且,我的心情非常糟糕,根本无心关心这些。在郁郁寡欢中结束了十日的大洼之旅。
来的时候轻松,惬意,回去的时候除了糟糕,再无其他。
在雨季的陪伴下,我无心学习,高考成绩也懒得查询,随意翻看了几份毫无含金量的录取通知书后随手丢掉。
大学?
不,我不打算去了,上学已经没有意义,我只是想等等看,看是否能等到魏轩雅说的更进一步的梦境。
我冒着雨在外面溜达,昨天看电视到处都在泄洪,镇上也是,轰鸣的水瀑,朦胧的水雾,很是震撼。
更加震撼的是,河水中漂浮着大量死鱼,虾,蟹,它们身体似乎生病了,体表沾了一层粘膜,青苔,淤泥等沾满鱼鳃两侧,那泛起的鱼肚白让我感受到了隆冬的急迫。
它们似乎硬生生缺氧而死,但是那又什么关系,往常,好像也有过,只是不及现在的前百分之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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