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这里，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呢？”禅睿一惊，随后显得淡然。
当禅睿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他发觉作为间谍所必备的心理素质，与现在人们的思维相差太大。
里面的残酷，是现在新人类无法理解的，毕竟现在的人们永远理解不了在旧纪元时期战争中，间谍做要承担的责任、和每时每刻都要与无形的敌人作斗争。
而现在，禅睿更是不了解，他本是应该享受当下生产力带来的便利。
本该享受作为人类享受新科技带来的便捷幸福的生活，而现在他却独自关在房间里，无时无刻与虚拟环境当中的敌人进行训练。
其难度和高度是当下的只有十七岁的禅睿无法理解和感触。
他厌倦了，或者说，他感知到这项任务的艰巨。
他害怕无法拥有坚定的毅力和坚如磐石的决心来执行后面的任务。
这样的想法，早已经暴露在玉振当中。
“自己能否担任如此艰巨的任务吗？”
禅睿确实动摇了，之前没有选择放弃任务，是因为年轻，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即使失忆离开的地方，在这段时间里，也不必在无趣的缺乏激情的生活中度过。
“禅睿，你现在的境遇，是当下人类无法感同身受的，但你可以自己感触里面，现在我将虚拟环境转入旧人类时期战争情景。”
随即，洁净的空间遁入虚无当中，瞬间将禅睿带入到场景当中。
之后计算机通过禅睿的脑神经不断复现每一个场景。
间谍的错误传递，导致整个地下组织的失败。
在昏暗潮湿的地窖下，每时每刻的被人拷问。
当胜利果实摘取时，被自己人所怀疑的心寒。
这些都不断传入禅睿的脑海当中。
这些都被新世纪归元所雪藏，从未有过的血腥的历史冲击着禅睿。
但毕竟是人类，虽然生理产生不适，但从未有过的新奇，所带来的刺激，不断冲击着他。
现在他不够理解！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如此残忍悲痛的失败下场，如此让人动摇的场面。
这反而会让他心生胆怯而从而退出。
但玉振自有他的考量，随后禅睿隐入脑海当中。
场景一场一场的划过。
获取重要信息使组织渡河全胜。
帮助他人秘密潜逃躲过追捕。
携带机密文件他人的阴谋。
这些场景，都被禅睿以第一视角带入。
这时的禅睿，眼冒星光，再无之前的淡沉。
在这里面，他感到了什么是荣誉，什么是信念，什么是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禅睿再次回到洁白的房间内。
“禅睿，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我觉得我寻找到了。”
“那么继续吧。”
“可以。”
玉振很庆幸终于有一个人坚定不移，完全走过这条艰苦的训练。
自此之中，虚拟环境不断模拟各种情况，甚至将它通过芯片刺激神经实现与严刑拷打对等的痛苦。
在地球成千上百个的测试人当中，唯有他坚持了下来。
但模拟环境始终与真实有着差距，即使在模拟当中可以模糊现实与虚拟的情况，在人的潜意识当中，始终有根提线，在提醒着训练者，这并不真实的。
有一次玉振观测禅睿的情况后，便问他。
“你为什么能坚持下来！”
这很显然是对结果的不信任和怀疑。
他是数据，如同人相信人一样，他只相信数据。
他感受不到真实的痛苦，但他可以通过数据知道人的坚持痛苦的程度与等级。
但玉振还知道人有一样东西，是他无法拥有的，那就是意志与信念。
这也是人之所以能站在地球寰宇当中的原因。
听到这话的学生被这突然的提问所茫然。
日复一日的训练，让他失去了作为学生的纯然天性。
此刻他正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而慌忙措词。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倒让玉振寒了心，甚至后台已经开始重现制定计划了。
“但……”这打断了玉振的后台运作。
“但我每次受到折磨的时候，想要放弃的时候，我眼里不断显现出的是模拟环境下，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他播散的热血，他们义无反顾的走向必死的道路的场景，不断坚持着我。”
“说来也好笑，当训练结束时，恍然一切都是虚假的时候，却敢到可惜于这些是虚假的。
但同时我也忧愁，因为在现实里，那些先辈又是何等的绝望，那种绝望，我是无法想象的，
明明可以放弃，明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却毅然选择赴死...”
玉振没有打断他，而是继续等他说下去。
但经历太多训练的禅睿却住了嘴。
因为作为间谍的要义，就是不要流露感情，已经融入到他的现实当中。
现在的他本能的不再相信于任何人，甚至是眼前的机器。
沉默良久。
“恭喜你！此项任务由你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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