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二月六日,星期三,是个晴朗的好日子,温度相对于前几天也要好一点,所以来教堂的人也多,夜月雪已经参与了工作,修女的服装是向别的教堂借的,昨天已经找了裁缝来给夜月雪量身体定制了修女服。
大概黑与白是最好搭配的颜色吧,即使修女服是极为简单的设计也可以极大的提升人的气质。教会里的服装都是黑白搭配的,教会主张朴素,所以服装不会很花哨。
我和夜月雪先前交流的并不多,但是我们之间的交流很愉快也很流畅,一开始也是她先和我谈话的,现在提出来这里当修女的也是她自己,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她竟然是个极为怕生,内向的人。
面对来教堂的信徒她几乎无法开口说话,眼神游离,用词也很奇怪,手脚活动也显得畏畏缩缩的,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我并不会因为这个去批评她,她已经很努力的去做好这件事情了,如果是因为懒惰什么的自身消极怠工的话可以说几句。
等人少了,她脸红着走过来,细声细语的说“我很没用吧?和陌生人谈话结结巴巴的。”
“别这么说你自己,你只是和陌生人接触的少了,不懂怎么去面对陌生人,而且太过在乎别人的感受,你只要想他们只是你生活中一闪而过的星星,对他们,你只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就可以了。
你这个状态继续下去的话去听别人的忏悔可就麻烦了,你可不能带着自己的情绪去听忏悔,那些来忏悔的人未必说的话是真的,来这里发泄负面情绪的人可多了。”
我并没有看着她说话,而是在整理讲台,眼睛会暴露内心的想法,虽然我可以伪装,但是那样很累,面对夜月雪我没必要那样虚伪。
“嗯,谢谢你,”
我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让我挺不舒服的。
“你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我问她。
“如果是我爸爸妈妈的话,现在一定会骂我的,他们一直觉得我是个累赘。”
我依稀记得她在来的火车上对我忏悔的内容:“我忏悔,我不是父母称职的女儿,我没能使她们满意过,总是让他们失望,即使现在他们去世了,我也没有觉得很伤心,反而因为我没有伤心而觉得自己很可怕,很难过,我有愧于道德……”
夜月雪现在这样的性格与她父母的教育方式是离不开的,我并不清楚她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已经死了,想改也改不了,我也不会去批评他们什么,我也没有什么想了解他们的兴趣。
“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我的言行只是一种参考,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大道理你都懂,别做亏心害人的事情,好好生活吧。”
“嗯!”说完,她莫名抱了我一下,然后离开了这里。
我茫然的看她离去,转过头来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解橘她坐在长椅上,身上是便衣,围着棕色围巾,用她那倒三角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因为担心又惹上麻烦事所以我只是礼貌的对她点点头,接着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牧师,你和小女朋友很甜蜜嘛。”
解橘自己走了过来和我搭话。
“她不是我女朋友,你来这是要祈祷吗?你好像是无信仰主义吧。”我敷衍的回了一句,恋爱问题是我一直极力避免的话题。
“忏悔哦,我虽然不是信徒,但是来忏悔没有问题吧?”她看着我,捕捉着我回避的眼睛。
“请去忏悔室吧,我很愿意代表神来听取你的罪孽。”
我所信仰的这个教,神明是所谓的道德,很久以前一些人将这种不知为何而起,束缚人的行为的理念神化,认为道德是神明赐予人类的考验,通过考验的人死后会成仙,享天伦之乐。
即使现在有人提出了道德是人与人利益关系日益紧密的必然产物这样的观念,信奉道德教的还是有很多人。
进入忏悔室,坐在位置上,忏悔室中间是一个隔窗,我看不见解橘的脸。
“接下来我将是聆听者,请你简述你的罪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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