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杀人的感觉远比第一次要轻松,督军的鲜血浸满了地板,脸上依然挂着惊愕的表情。
威尔特看了一眼这个可能是他父亲的男人,既没有半分同情心,也没有一点罪恶感。正如他所言,马上他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捡起了督军掉落在地上的鞭子,左手已经被卡尔曼咬去了大半,连骨头都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可他已经注意不到这个了。威尔特的动作笨拙且艰难,慢慢地抬起肘撑着门离开了房间。
门外的影子哨兵没有听从他的话,但也没有对他动手,威尔特径直走了过去,找到了先前倒在一边的奥利佛的遗体,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后者背起来。
他的双腿灌满了铅,每走一步都像有千斤的石板压在身上。
尽管身处于火场,旁边的墙壁砖瓦随时有倒塌的威胁,但威尔特无视了这些,思绪飞回了几年前。
那个时候他和修道院的其他孩子关系并不好,卡尔曼尤其钟爱抓他去毒打,其他的卫兵和孩子知道了这一点,为了讨好督军,他们经常在威尔特遭受毒打之后,再想方设法作弄他一顿——比如在他晕厥时,给他来上一桶冬日里刺骨的冷水。或者趁他外出前往黑市时,将他的房间弄的脏乱不堪,把不明的浑浊物附上他的衣服。
起初他并没有反击,在他看来,卡尔曼的毒打只是一时心情不佳,当这群人发现讨好不了督军之后便会停手,况且最大的理由——他不想连累奥利佛。
他被人孤立了,但是奥利佛没有,他不敢直接站在威尔特身旁替他说话,某种意义上给他减轻了不少麻烦,他的身子也不像威尔特那样经得起折腾。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卡尔曼对他的态度正如梅拉那毫无缘由的憎恨一般,没有一日改变过,威尔特做了符合他心意的事情时,他不会表扬,觉得这理所应当,反之一旦触及督军的逆鳞,则会被当作白眼狼看待。
有一段时间,其他孩子对他的欺凌慢慢变少了,他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但后来知道真相时简直怒不可遏。
修道院并不会禁止世俗权力,但明面上的戒律还是会在孩子们中推行,两性的相关知识也只是最低程度的提及。
青春期的男生总是会对这类话题特别热衷,每当在澡堂时,便有一大群人会聚集在一起讨论几位修女的性征。
豪尔赫——那位总是带头欺负威尔特的领军人物,经常对着众人夸口他干过梅拉,声音连澡堂边上的奥利佛和威尔特都能听见。
威尔特对此总是嗤之以鼻,他讨厌梅拉,也经常看到有卫兵趁黑摸进她的房间门,但他从不觉得梅拉能看得上豪尔赫这种货色。
豪尔赫对威尔特的态度恨得牙痒痒的,尽管后者从不公开忤逆他,但也没有服从过。
如果事情能就此结束该多好,可有一天,威尔特终于知道了那群人停手的真相。
那一次是他外出之后提前回来,正好看到一群人正有说有笑地带着奥利佛,他偷偷藏在一边。很快嘲笑和起哄声此起彼伏,豪尔赫大声宣称让奥利佛给众人服务,不然今晚就要去找威尔特。
他看着奥利佛穿着自己的衣服,缓缓跪在了豪尔赫面前,然后张开了口。
威尔特直接抄起旁边的木棍冲了出来,他气急了,对着每个能够到的人狠狠挥舞手中的武器。
豪尔赫的人先是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制服他,就在威尔特马上要被围住时,扭打声惊动了卡尔曼。
人群瞬间作鸟兽散,而留下没来得及跑的人——包括他,豪尔赫在内的几个人,则挨了血淋淋的鞭子。
那天夜里他辗转反侧,不仅仅是疼痛的原因,他知道豪尔赫绝对会继续报复他,而他已经让奥利佛受了这么久的罪….
于是他忍着剧痛,凭着引以为傲的恢复力,率先溜下了自己的床铺,来到了豪尔赫跟前。豪尔赫还躺着,那状况显然比威尔特差多了。
他毫不客气地挥动老拳,重重砸在了豪尔赫的脸上,后者发出了痛苦的喊叫。
起初他想呼喊,但想到会引来卡尔曼,便拼命将自己的声音按下去。威尔特对准他的裆部又来了一膝。
“你疯了吗?”他极度痛苦捂着自己的下方,“把卡尔曼引来,我们都会——”
“对”没等他说完,威尔特又是一拳殴打在他的脸上,似乎还打掉了一两颗牙齿,“让他过来吧,然后把我们两个都打死。”
拳击,肘击,膝击,全身上下都成了他的武器,痛殴着豪尔赫身体的每一寸,后者被威尔特杀气腾腾的脸吓坏了,仿佛在看着一个疯子,只能忍着疼痛护住身上的部位,最后不停的求饶。
威尔特锁住了他的喉,“再让我发现你缠着奥利佛,你就祈祷着每晚能安然入睡吧,我不介意和你一起被卡尔曼打死。”
确认到后者像哈巴狗一样点头之后,威尔特将他勒晕。
这次之后,修道院的其他孩子彻底把他当成了异类和疯子,奥利佛也是遭到同样的对待。
威尔特一脸愧疚的看着友人,但奥利佛却笑着让他别往心里去。他们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传来,奥利佛静静凝望着皎洁的月光。
“要是我们能离开这里就好了”他感慨道,“我的身体可能走不远,但是威尔你适合在大城市,瑟姆斯对你来说太小了。”
威尔特惊讶地望向奥利佛,那曾经是扎根于他脑海的想法,但现在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大城市不再和过去那样吸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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