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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李徽一门心思救助小泉纯子,他知道日本人的医术很高明,定能给小泉纯子接上手指。可到了日军医院,因那个技术好的外科大夫下班休息了,别人做不了这个手术。他叫那个外科大夫回来,他一个中国人,人家不当回事,说小泉纯子是日本人人家也不来。李徽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向松本俊求助,松本俊一听是小泉纯子出事了,说等着,马上就到。果真,那个大夫不一会就来到医院,而且十分礼貌殷勤,直接就进了手术室,给小泉纯子手术。

松本俊随后也来到了医院,问李徽发生了什么?李徽把家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松本俊要调特务机关的人看现场,李徽不愿意,说:“我想等纯子清醒了,先听一听她知道的情况。”

松本俊自然知道小泉纯子的身份,也没再坚持,不过两人当时都猜想一定是那个几次盗窃的盗贼,或是这两天他的行动引起的地下党的报复,而且猜疑更偏重是那个盗贼。松本俊知道,一般的地下党过不了小泉纯子这一关,肯定是个专业的高手。

手术做了三个小时,小泉纯子出来时是完全清醒的,进入病房,小泉纯子的手打着石膏,吊着手臂,坐在病床上,说:“松本君,那个人可能是你的手下,他对你很熟悉。”

松本俊说:“你说他是我们机关的人?”

小泉纯子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中国人。”

松本俊说:“那就不是我们机关的人,你认为他会是谁的人?”

小泉纯子说:“他对李徽君也很熟悉,直接就到家里来,说话很嚣张,听口气,就是要来会见李徽君的。他太粗鲁了,我想把他撵出去,他就对我动手了。”

松本俊说:“李徽君以为会是谁的人?”

李徽思索着说:“按纯子这么说,我倒觉得像是特务处的人。”

松本俊对小泉纯子说:“你能认出那个人吗?”

小泉纯子说:“扒了他的皮我也能认识。”

松本俊说:“如果你的伤势不影响,明天上午我们去特务处。”

小泉纯子说:“我不想等明天。”

松本俊说:“现在?”

小泉纯子说:“对!”

松本俊说:“你刚做完手术。”

小泉纯子说:“不影响。”

于是,他们离开医院,直接驱车来到特务处。

特务处和鬼子特务机关离得不远,就在与汉金路相交的长顺路上,也是一栋两层小楼,一个大院子,几排平房。这时快十二点了,院子黑黢黢的,只有门口的岗哨和有三层高的了望哨还有人。两辆小轿车快速驶来,岗哨自然认识松本俊的车,没敢阻拦,直接开门放行了。

松本俊进了院子,直接让值班的特务开了会议室的门,他们在会议室,特务去通知吴继齐。半个小时后,吴继齐匆匆赶来,依松本俊的要求,集合了院里的特务,同时,电话通知了回了家的和外出执行任务的,都命令立刻赶回特务处。

在特务处的特务每十人为一组,到会议室接受小泉纯子辨认,李徽负责花名册核对,经过两个多小时辨认和核对,小泉纯子没有直接确认是谁,只是留下了五个身高身形相近的人,小泉纯子让留下的五个人按平时执行任务去化妆。她自然知道,她当时看到的苏阳不一定是真实的苏阳,所以,她还想再确认一次。

五个特务化妆后又来到会议室,小泉纯子指认了其中的两个特务,说:“他们两个最相近。”

松本俊便指着小泉纯子指认的两个特务,说:“你们两个跟我走。”

特务们并不知道松本俊这是在干什么,被选中的两个特务更是莫名其妙的,甚至还暗喜有什么好事,坐了松本俊的车走了。可等他们到了特务机关,便被扔进牢里,审讯了十多次,打得死去活来的,就剩了一口气。

小泉纯子在返回的车上,说:“从神态和气质看,那两个人也不是。”

李徽说:“既然不是,为什么还让松本君抓他们?”

小泉纯子本想说:几个中国猪,我想抓就抓了。可面对李徽,她还是收敛着忌讳着,没说出口。中国人这次袭击她,彻底惹翻了她,她都不想装淑女了。

李徽见她不说话,知道她被人袭击了,心情不好。而且,李徽今晚感觉到了几分怪异?那个医生不来,他求松本俊都怕求不动,没想到一说小泉纯子被人袭击了,不但那个医生很快就到了,松本俊都亲自颠颠的来了医院,不但了解了情况,还一直陪着,小泉纯子说不想等明天,松本俊就今晚行动,辨别特务,小泉纯子说那两个特务可疑,松本俊二话不说,就把那两个特务带走了。李徽并不那么蠢,这些仅仅一个日本人是办不到的,但他只是对小泉纯子的身份产生了猜疑而已。

李徽并不是个愚笨之人,他深知仅凭一个日本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到这一切的。然而,此刻的他只是对小泉纯子的真实身份产生了一丝疑虑和猜测罢了。

回到家里,佣人和李孝娴已经睡了,小泉纯子说手疼,李徽给她倒了水,让她吃了止疼药。小泉纯子累了困了,李徽扶她去床上。李徽又看到床上有血迹,想喊佣人来换床单,又怕惊醒了李孝娴,便直接把床单抽了,扔在地上,就让小泉纯子在软床的垫子上睡了。小泉纯子也没忌讳,就直接上床睡了。

李徽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小泉纯子,脑子里的画面立刻置换成小泉纯子赤裸着仰躺在床上的情景,他痛苦的闭住眼睛,胃里一阵要呕吐的冲动直往上撞,他跑到卫生间,却又吐不出来,出了卫生间,他再连卧室都不想进去了,直接下了楼,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眯了一会。后来他以小泉纯子有伤,怕碰着了为由,好多天都没在床上睡觉。

第二天上午,苏阳来到太白楼后院,确认了久田植由没有来,他才直接到李梅的办公室 。现在久田植由已不是天天到饭店来,但也是三天两头的来,所以,只要久田植由来,田苗苗就要搬出屋里的一盆花,警示苏阳。李梅也是刚从楼上下来。苏阳进门还没坐下就说:“姐。我昨晚到水岗子街五十三号去了。”

“什么?”李梅当然知道水岗子街五十三号是哪里,她不解的看着苏阳,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苏阳在连椅上坐了说:“侦缉队的手伸的太长了,都到我这里来了。前天晚上我没有细说,因为我杀了侦缉队的人,考虑到侦缉队有行动,才让我们市委和军统在卫校的人往出撤的。第二天,侦缉队到卫校没抓到人,就又抓了我们市委一个联络站的三名同志。所以,昨晚我去了水岗子街五十三号,想和你哥哥谈一谈。”

李梅生气的说:“你胡闹!他早已认定了归顺日本人,你和他谈什么?!”

苏阳笑了,说:“结果你哥哥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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