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八月十二日
其实我真的长大了吗?如果真是长大了,怎么会在日记本里找到一些可笑幼稚的话语呢?为什么老在问自己:人为什么活着?
看了台湾女作家三毛写的“拾荒梦”“饺子大王”写得随心所欲,没有刻意要安排故事的情节,有一种想什么写什么,叫自己三毛,叫丈夫荷西。感觉她不是在写小说好象和自己谈天说地。所以我羡慕别人写得潇洒自如。
我只希望自己在日记里留下一个真真实实的我。有了真诚,写不出什么大作,以后也不会后悔的。
八月十五日
下午和外甥女华华一起去河边游泳,游得精疲力尽。可华华却高兴得很,又不会游。还兴趣盎然地说写日记,就写这次的游泳。我也不知道她要写些什么?游泳又得到了什么益处?什么乐趣?
可我又得到了什么乐趣?往回走在沙滩石头的路上,华华在前面带路,我怨她不会走,尽走些洼诖坑坑不平的石头路上。
埋怨只是埋怨,我又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走别人创造出来的路呢?难道不可以自己创造一条平坦的自己选定的路走呢?既使是坑坑洼洼,坎坷不平的路,也是自己创造属于自己走出来的路呵。只要是自己选择的,认定对的,就要执着的,毫不犹豫地走下去。为什么要走别人走过的路呢?况且别人选择的道路并不是自己喜欢的。
八月十九日
外甥女走了,带走了多少的惆怅和孤独,没办法,让她走吧。终须有一日我还是会孤独的,她不能陪我一辈子吧?
一个人的独立生活,孤单是孤单,但少了那份家庭的吵闹和琐碎,心里倒也安静。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不受谁约束,不受时间的限制,这也不是家庭生活所没有的。哦,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
做好工作以及有业余爱好的我,也没有很多空余时间去觉得孤独烦恼了。只有和同事闹意见,你不理我,我不睬你的情况下而感到自己的孤立无援,无依无靠。
除开这些外,我还有什么理由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呢?我有工作,有日记,还有这么多的书籍陪伴着我,我该这么悲戚的去想到自己的孤单么?
生活在人骗人的环境里,我学会了应付人,应付这个社会,因为我不再象刚来到这间旅店时那么常常爱哭了。别人也说那是你长大了,精灵了。不再象刚出社会时傻气愣愣了。是吗?这样看来,长大还是好的。
八月二十四日星期一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好也好,烦恼忧愁也好,总都是过去了。
现在不用自己煮饭,在单位的食堂开饭,可以减少了一份操心。也多了一点自由时间,但晚上学习商业应用文,觉得没什么目的和兴趣,也就不是很认真对待。一个晚上去学一个晚上开夜市。
不过听说真的要严格考试,态度又放好了,不管其目的是什么,还是为面子而认真地学习。不想再去强求自己象学生时代那么索然无味的学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了。可突然间想起一边写一边用练字的方法来学,果然收效不错。
早上,长期租住旅店的人突然间不租不知去向了。有点神不知鬼不觉的感觉。我竟然有失魂感,好象自己也跟着走似的。呆呆的想:假如自己有一天也离开五山的话,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是不是有点神秘?有点来无踪去无影的神秘。会给别人失落感吗?可惜,我不能这样,我不知道在这五山还要呆多少年?难捱的日子也难过。
八七年九月五日
天气阴凉,大概是秋天要来,夏天要去吧?凉快点,心情也舒畅点,不过夜晚总是梦中惊醒,有点害怕。
这两天是农村人比较兴的七月十四的鬼节,生意特好,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基本懂得做生意的要领:天时,地利,人和。所处的地方人气不旺也不好生意,人缘不佳,货也不销。不过拿货也很重要,出的货顾客不满意,再好的人缘也不一定愿意帮你购买。看来做生意也不是很简单的事业了。别人都说我会做生意。还说女人比男人会做生意。
女人的嘴甜,用甜甜的声音来吸引顾客的心理,说到产品时恰到好处,不想买也买了。可能我的性格也适合于做售货员吧?要不我做生意也不会吃不消,也能赚钱。或者,跟爸爸在一起做生意久了,影响也是有的。“奸商爸爸教出的奸商女儿”这也是一定有道理的。看见爸爸对村民们给烟热情招呼客人,比对我还好呵。
昨天中午,那个整天爱来捣蛋的新分来的工友突然晕倒,四脚八叉的抬到医院。
前几天单位考试我考不出看见别人在翻书抄袭答案,我也想抄都没书抄,还看见他写得满满的叫他拿书来看也不给我看,当时我还真生了气。平时常常在一起说笑,象小猫那么顽皮地来我小卖部找我说话,捣乱,次数多了,自然也随便。来多了,别人以为我们什么了。他不过是还没长大的男孩,能懂什么?你说他无意,他还仿写情书,气得人要命。后来觉得他只是在开玩笑,也就算了。
今日看他晕倒,听主任说事情没那么简单,还发烧。说思想复杂,很大的思想袍袱。
我细细猜想,有什么袍袱呢?一个整天神经质似的多事鬼,会有复杂的思想,而且家里也没什么负担的人。或许是他长大了吧?如果思想复杂令他晕倒是他的长大,那我的长大不也是哭了一夜。
如果是得了癫痫病发作那就不幸了。人生中又有多少的不幸事发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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