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勃的四弟地宝春节假期结束回来上班,从老家带回来圆鼓鼓的一个化肥袋子。
地宝说:“三哥,咱爹娘听说你找到了对象,非常高兴,把自家留种的棉花脱了籽,剩下的棉絮都塞进了一个大化肥袋,让我带回来,你们再添上被里被面,先做床新被褥。”
李勃知道,农村留种子的棉花,都是桃子大、籽粒饱满、棉絮特别长的棉花,经过精挑细选,小心晾晒、脱籽,而后剩下的棉絮特别洁白、特别有弹性,做被芯,又轻便,又暖和。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知道儿子在城里打拼,又不能从钱上来帮助,只能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
李勃想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元好佳,上午一有空闲,就往学校打电话。一位男老师说,元老师还在上课。李勃就让这位老师转告,下午三点他再打过去。
等到下午三点钟,生产科恰好就剩下李勃一个人。拨通电话,没等一秒钟,电话就通了。元好佳果然就在电话机旁等电话呢。
李勃对着听筒说:“我星期天晚上一回到所里,就给你打电话了,你们传达室的老头,却说找不到人。”
元好佳回复说:“我们传达室的师师傅是个怪老头,说是不能离开工作岗位,其实人挺好的,就是稍微有点懒。你专门给我打电话,有啥事啊?”
李勃哈哈一笑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四弟从老家回来上班,专门捎来一袋棉花,是家里特别给咱留的种子棉的棉絮,等周末我给你送去吧!”
元好佳很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们家只种玉米,不种棉花,做棉被都得到集上买呢,哪有自家种的好?”
李勃趁着元好佳高兴,就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所里的陈清树副政委提拔到二所当政委了,他是我们同县的老乡,我想到星期天去看望一下,你是否愿意与我同往?”
“噢,看望老领导,又是老乡,我自然愿意啊!”元好佳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李勃原以为,对于自己的要求,元好佳会犹豫一下,或者说会考虑一下再答复,没想到她直接就答应了。这样干脆、明确的态度,让李勃非常高兴。
顾不得再看这本枯燥的自考教材《工业经济管理学》,李勃赶紧找电话簿给陈政委打电话。
二所在LY市汝阳县下面的一个乡,比一所还偏僻,电话很难打,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想到晚上打到家里,可能更方便。李勃就到晚上往陈政委家里打,谁知道拨通了,不对,怎么会变家了呢?再拨,还是不对,难道是他搬家了,不该这么快的呀?看来还是明天再往办公室打吧。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李勃瞅了空闲,估计陈政委该上班了,直接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
“哎呦,小老乡,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什么,星期天要到家里看我,很好,欢迎,我让你嫂子给你们包饺子吃!”陈政委满口就答应了。
李勃知道,老家人招待特殊的客人才包饺子的,看来礼遇还不低。李勃接着问:“我往你家里打电话,总是回复说,你打错了,我还以为你搬家了呢!”
“呵呵,搬家?搬什么家,我总不能从大郑州搬到这小乡村里吧。你说家里的电话,这段挺气人的,老是串线,让我跟你嫂子都没法联络了!不过,没关系,我周六就赶回去了,咱周日不见不散,呵呵呵。”陈政委说完,还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李勃好长时间没有这样忙过了。从周一到周五,五天时间比平时十天时间干的工作都多。周一周二忙团支部的开会、评先、写材料、改材料,周三发通知、报考勤表、催统计表,周四开始收统计表、汇总统计表、写统计分析报告,周五得把月报表的审批盖章手续办完,周六才可以去局里交统计表。
周六安排的事情比较多,李勃不敢耽误时间。提前准备好东西,上报的统计报表放进绿军包,斜挎在身上,那包棉花绑在了后衣架上。等上班时间一到,他和牛科长打声招呼,就骑车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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