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
这一年司马越感觉自己什么事都没干成,一年就快过去了,年初在洛阳混,也不敢下对皇帝下死手,也就拿到一些虚名,接着因为皇帝司马炽想要拿回皇权,和他屡屡发生矛盾。
于是他以平乱为借口,离开洛阳,先是把总部设立在许昌,然后为了给王弥压力,移镇到鄄城,没想到王弥的军队被苟晞打败之后,没有大部队的拖累,在青州,徐州,豫州这些地方灵活出击,搞得朝廷灰头土脸。
甚至把他的放物资的许昌给击破了,拿到物资的王弥又拉起大军,一度接近冲破洛阳,还好有凉州的大将北宫纯,带领勇士夜袭王弥的军队,最后大败王弥。
打败了王弥对刘汉的影响根本不大,人家就是无本的生意,随时断尾求生,可以搞得你焦头烂额。
击退王弥之后,司马越又移动到濮阳郡,因为鄄城城墙崩塌,不太吉利,再者司马越对皇帝不放心了。
这一次击败了来犯洛阳的刘汉军队,他虽然派了五千精兵去参与保卫洛阳,可是这一战他没立什么功劳,皇帝反而在这场战争中立了点小威。一种不靠你司马越,我也能搞定的想法一定在心里蔓延,这是不行的。
况且刘渊手底下的人太烦了,打也打不完,杀也杀不尽,时间久了,很影响他作为司马家掌门人的威望。
就说他弟弟司马腾从并州带出的大量流民,后来石勒大军攻破邺城,杀了镇守的司马腾,司马腾死后,这些人出于报恩,组成军队帮司马腾复仇,杀掉了其中一个凶手汲桑,这些人并没有解散开来。
可是他们让司马越不舒服和愤怒,这些人聚集起来形成的并州乞活军,居然不听他的调令。
之前他们为司马越的兄弟报仇之后,司马越还封其中的田甄和田兰兄弟当汲郡太守和巨鹿郡太守,田甄居然不满意,想要当魏郡太守,司马越没有同意,他怀恨在心,现在这人居然连晋国丞相的命令都不听了。
这天下怎么能不乱,稍微有点势力的人都想着要搞点事情,要是承平时期,一个小民出身的人,哪怕是地方的豪强,朝廷让一个不是出身于士大夫的人当郡守,他不不感恩戴德?这些人居然还要讨价还价,如此情形,怎么不能不发生大乱呢。
如今天下人心不安,一个个都不甘心于现有秩序,想要搞点事情。
天下大乱,这些原本还算老实朴素的乡间豪强,流落异乡,走南闯北,长了见识,加上那些不被朝廷重用的寒门读书人推波助澜,也是发生战乱的原因。
现在北方大乱,官府无力掌控地方秩序,很多地方的人已经开始组织起来,地方行政自治,修建村坞自守,防备贼人,话说这才是后世村的起源,当然主要是防备王弥这种人。他们的想法就是打烂中原,让晋朝没有物资人口可以投入战争,最终刘渊的刘家就可以取代北方正统。
不过胡人现在对中原的破坏程度还不是很高,北方还有青州苟晞,幽州冀州还有王浚,司州兖州还有司马越,豫州也还在朝廷的控制之下。
司马越本来是有十万大军,在这个时代,算是很强大了,但是他本人得到大权本来就很凑巧,打仗又不是很厉害,最关键的就是他没有名分,他不是皇帝,在信奉名分的时代,很多人对他不满,你又不是皇帝,居然把持朝政,于礼不合。
这让他现在头很大,不知道怎么找出路,不敢下决心除掉皇帝自己掌权,这样可能北方的各大势力会找个司马家的人扶持起来,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只能维持现状,这样让他倍感焦急。
他也不情愿交出手里的军队和军队衍生的权势给皇帝司马炽,没有权势的他,还得罪了皇帝,敢赌皇帝不对他和他的家人下手?毕竟他手里死的姓司马的人也不少了。
他留在洛阳的耳目告诉他,皇帝似乎有想弄他的想法,他要先去洛阳搞定皇帝,敲打敲打他,不要太过分。
南方他的小弟琅玡王和荆州刺史王澄,在北方大乱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派出援军,更让他心寒,感觉这些人全是叛徒,可是他也不敢派出几万大军去打这些人,刘渊在旁边窥伺他家的天下,王浚苟晞这些人也不和他同心。
尤其是苟晞,好像背着他在和皇帝勾勾搭搭,结拜兄弟的情分算是没有了。
前几天接到消息,汉赵王刘渊正式称帝,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永凤司马越就难受了好久,草,我还没称帝呢。
现在消息又传来,荆州已经自立了,国号为楚,王家的王青做了皇帝,司马越想一脚踹倒了自己心爱的白玉屏风,“王家竟敢如此?”
想想算了,这个时代的人,讲究的是喜怒不表现在脸上,司马越尽管已经怒发冲冠,还是硬装,“你们以为该如何?”
众人也是三两眼扫了一遍湘州刺史苟眺送来的书信,裴邈看完整个人麻了,他家可麻烦了,如果司马越认真的话,他家就惨了,裴家和王家名声差不多大,时人把他家八个人和王家八个人相比,他家还娶了王家这一支的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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