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天光蒙蒙,本是睡意正浓之时,熟悉而又恼人的号角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条件反射一般,杰格腾的跳下床,眼都不睁,便在十分钟内完成了套裤子、穿衣服、扎头巾一套动作。
不是长期早起养成的肌肉记忆,动作没这么熟练。
讲真,熟练的让人心疼。
“卧槽!”拖拉着鞋推开舱门,爆裂的晨风裹挟着咸湿的海水,劈头盖脸砸在杰格身上,睡意立时去了一大半。
今天风浪极大,前后甲板上,风浪撞上船舷,化着漫天的雨水,砸落在甲板上。
抬手抹一把脸,杰格情不自禁地扭头就往后甲板走,嘴里还哼着小曲,“咱们船工有力量,嗨!”
刚走两步,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咝……船工是什么玩意,我是船长……对,我踏马是船长!”
“船长该待哪里,我就该在哪里!”杰格掉头,顶着狂风大浪就往旗舰台上爬。
是人都有角色,人这辈子最难的事,就是搞明白自己的位置。
搞的明白,活的纯粹,该干嘛就干嘛。搞不明白,就是狐假虎威,就是狗仗人势,总有一天要被拉清单。
或许是昨晚练舞练的太辛苦,杰格脑袋很晕,一下搞不明白自己的位置,一边爬一边脑子里瞎想。
“扬帆启程,船长该干点啥呢?”
风浪不息,海水早就将甲板打的湿滑。
后甲板上,胖达指挥的人手还好说,顶着风浪搬运物资,虽说辛苦,但依然有条不紊。
但是前甲板上,折腾不止,船工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别说升帆,连站都站不稳,黑天鹅急的脸都绿了。
“都踏马把吃奶的力气给劳资使出来!”
黑天鹅嗖的一声窜到缆绳边,沉腰下马拽紧缆绳,肩膀上肌肉立刻膨大了一圈,迎着海风奋力拉动缆绳。
“乌拉!”在新手船工们的欢呼声中,船帆瞬间被拉动。
但是今天海风不给黑天鹅面子,刚刚扯动一点,黑天鹅就站不稳,脚下打滑,缆绳顿时一松。
“帮忙啊!”
船工们手忙脚乱,围在黑天鹅身边,却压根不知道如何上手。
“对……萨拉总是站在旗舰台上,谁踏马敢打瞌睡,就使劲抽上一鞭子!”杰格突然想明白,迎着狂风扔出机甲铁钩。
大铁钩搭在船帆的缆绳上,滴溜溜地打转,将缆绳牢牢缠紧。
粗大的触手凭空浮现,迎着打来的浪涛,凌空甩着出一道破空之声,击碎漫天的浪花。
“啪!”
“都上手,谁踏马再敢看热闹,鞭子招呼!”
杰格大声咆哮,挥动着触手驱赶船工。船工们再也不敢怠慢,集体倒拽着缆绳,一点点将风帆升起。
“乌拉!”
太阳终于升起,温暖的阳光刺破空中的乌云,杰格顶着狂风,灰绿的麻布衣衫猎猎作响,惊涛骇浪里如神如魔……
“帆是船的脸面,帆都升不起来,还下什么海?!”
“从今日起,到点升帆,不论天气!”
杰格挥动着触手,指挥着船工擦洗甲板、调配物资,嘴里逼逼叨叨不停。
卡农早就被船上的动静吵醒,穿着贴身的灰布甲,爬到旗舰台上看热闹,“哥哥,你的黑眼圈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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