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荣天亮把梦分享给绣娘,绣娘竟然点头说:“托梦的事我知道的,青姑是我的发小,她说有话要跟你说,就是不知她是怎的了?你说她是鬼,我也好怕。”
“别怕。”刘景荣抱了抱绣娘的肩头说:“有俺在,再说了,要是她想害咱,不会再托梦啊。”
“嗯,我知道。”绣娘感觉到了刘景荣臂膀的坚实和力度,就说:“要不……今天,咱别去集上卖药了,外面乱得很,我担心出事儿。”
“中!”刘景荣答应了,他不急,药物制好也能存放好久,现在又不是没吃的,该咋忙就咋忙吧。
刘景荣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打理花草庄稼,一身衣服被汗水湿透了,绣娘做做女红,也出去帮帮忙,晒晒太阳。她也是跟了刘景荣才知道:天地各有灸,天灸就是晒太阳,地灸就是艾灸,都能达到活血通络的作用,有时甚至比药还好用。
次日晚上,刘景荣用洋荆花,乌头和龙藜等药物,按照《悬壶大成》中的方法制作了观凶药,两个人服下后逐步进入幻境:刘景荣和绣娘从镇上赶集回来,因为兵荒马乱,这次刘景荣的药材没怎么卖出去,盐和铁的价钱又疯长了很多;俩人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当俩人回到山腰处,头顶有一处浓厚的乌云盘桓在空中,顷刻间,下起了鹅毛大雪。俩人赶紧避雪,又见大地瞬间一片雪白,雪白之间的一串血脚印引起了两人的警觉。刘景荣抓了抓绣娘的手,看到身边的绣娘,绣娘也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俩人心里一阵害怕,不想回房间了,但是自己的大多数东西都在里面。他们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随着两人脚步临近,他们渐渐听到了屋里的哀嚎声,求饶声和几个人的嬉笑声。他们壮着胆子摸过去,奇怪的是,雪地上没有他们的脚步声,也没有他们的脚印。但当两人看到屋里的场景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轮半月在午夜间升起,照亮了周边乌黑的浓云,风暂时停住,四下里一片寂静。寂静的夜幕下,群山之间的一处普通房子里。刘景荣和绣娘熟睡的梦境和外面的场景截然不同。
刘景荣和绣娘在窗外听到有人在房间里哀嚎嬉笑时,就一阵紧张,推测一定有人在房子里做坏事。他们走到窗外一看,里面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照明,里面有两个男人在对着床上的一个人拳打脚踢,之后,又拿出刀子来砍。
这让绣娘不由得“啊”的一声叫出来;刘景荣赶紧捂她的嘴巴,却发现里面的男人还在兀自做着砍杀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止,更没有被绣娘的惊叫影响到。刘景荣非常害怕,但是想走时,腿竟然动不了了,一直打着哆嗦。而更神奇的是,刘景荣和绣娘看着其中一个人的背景眼熟,下意识地想看清,没想到,他们瞬间就来到了那两个人身边;一个人正是马子来,另一个他们不认识。
而当他们意识到马子来已经被快慢机乱枪打死后,两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怎么遇鬼了?当他们下意识躲避马子来时,就发现马子来的手上多了一把牛耳尖刀,对着躺在身边的一个人砍。刘景荣想去阻止,却发现自己的手透过马子来的胳膊,一连几次都是这样。他感觉自己无能为力,而绣娘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直吐。刘景荣低头一看,也差点吐出来,原来,马子来和另一个人对着前面早已被扒光的女人,进行剜心割肉,甚至还把胸前的肉放嘴里嚼一嚼,自感美妙的吞咽,满口的鲜血加上他一脸陶醉的表情,仿佛在吃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而下面被屠杀的女人被绑在床上,嘴巴堵上了布包,眼神里全是惊恐和畏惧,脸上又是害怕,又是求饶,又是悲愤又是痛苦,在绝望中看着他们割掉自己的肉,还当着自己的面送到嘴里生吃,他们一脸得意,让底下的女人倍感绝望,她浑身是血,又疼又怕,极度绝望。接下来,马子来和另一个人对着女人又是放血,又不砍要害,用疼痛和恐慌来折磨她,等她即将昏厥时,再进行砍刺她的敏感部分来唤醒她;之后,他们用尖刀对着她的小腹刺去,“噗”的一声插入,随后“哗”的一声,把她的肚子划开,而刘景荣则看到了鲜红的血下是一堆内脏,甚至还看到了粉嫩的子宫,隐约有白露的痕迹,“怀胎一月如白露;二月如桃花;三月男女分……”刘景荣想起背的歌诀,震惊地发现青姑当时刚受孕。折腾了近半个时辰,女人才在痛苦和绝望中死去。
随后,俩人把死尸埋到了房子的餐桌下,并打水擦洗血迹,把沾血的衣服也都在房子里烧了。俩人又换了一些衣服,然后大摇大摆地踏着雪走了。
场景瞬间转换,刘景荣和绣娘又发现外面没有下雪,而且是月朗星稀,周围都是虫鸣,房间里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外,一个面容秀美的女人坐在对面。俩人仔细一看,正是青姑。
刘景荣和绣娘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到青姑坐在对面,绣娘正要跑过去看看她,就被刘景荣一把抓住手臂。绣娘看了他一眼,刘景荣对她摇了摇头。他直接问青姑:“青姑,你这是……”
“你们……”青姑未曾开口竟然直接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说:“刚看的……是我……遇害……”不等说完,她就直哭。
绣娘到她身旁,抱着她痛哭。刘景荣也泪目,他想起被喜鹊乱枪打死的马子来,就说:“好在恶人自有恶人磨,马子来已经死了。只是另一个……”
“感谢两位恩公,帮我报了仇。”青姑破涕为笑,泪眼婆娑地对两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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