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
朱敬玄无奈骂了一声。
听着隔壁房门开启的动静,他知道,姜姑娘马上就要来了。
他必须放空脑子里的所思所想,他不能对姜姑娘露出一丝一毫不尊重的眼神。
可是……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越是拼命想去遗忘的东西,就越是会清晰烙印在脑子里。
他不仅没有放空脑子,反而愈发清晰地回忆起了梦里关于姜姑娘的点点滴滴……
吱呀一声,门开了。
正在暗自唾弃自己的朱敬玄闻声转头。
烛光朦胧,他透过屏风看到了姜姑娘纤瘦婀娜的身影,脚步移动衣袂翩飞间,愈发衬得那身段之绝美。
那身影绕过屏风,一点点出现在朱敬玄眼前。
朱敬玄看着那张梳洗更衣过后愈发明艳动人的脸,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响。
梦境里那坐在他身上哀婉央求的姑娘,与眼前端庄美丽的姑娘模样重合,端庄与放纵同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那是一种让人震撼的力量。
朱敬玄瞳孔紧缩,十根手指一瞬间蜷起!
正心悸之时,那姑娘抬起头向他看过来。
撞入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朱敬玄忽然心虚得不敢直视那清凌凌的眼睛!
他的心猛地一跳,飞快转动脑袋避开了姜姑娘。
他攥紧身下的褥子,双目僵直地望着床里侧,拼命压制着那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
他想,他朱敬玄在战场上向来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此时此刻不过是面对一个柔弱的姑娘,他竟然当了逃兵溃逃了。
他第一次知道,他竟也有这样丢人没用的时候……
“民女给大殿下请安。”
听着温软动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朱敬玄头皮发麻。
因为梦里,那姑娘也是用这样的嗓音在他耳边低泣……
他的十根手指,愈发用力攥紧了褥子。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转过头去平静温和的说一声“免礼平身”,可是,他的脖颈好像被铁钉死死钉在了床榻上,他根本无法转过去看一眼那梦里的姑娘。
他想张嘴说话,可他的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曾经面对千军万马也能自如发号施令的他,连简简单单四个字都无法说出来。
他真恨那个梦,让他忽然就变成了个见不得人的龌龊玩意儿……
床边。
姜南溪保持着欠身行礼的姿势等了又等,迟迟没等到人家喊起。
她皱了皱眉,抬起头看向床榻上的人。
这人是不是有病?
不是让小太监喊她进来么,她听从命令进来了,可为什么这男人一看到她就立刻转过头去盯着床榻里侧,不看她,也不说话?
既然这样不想见她,之前为什么非要让她天黑之前赶回来,又为什么要让小太监喊她进来?
姜南溪又等了等,在她不耐烦的时候,床榻上传来了男人低沉艰涩的嗓音——
“免礼。”
姜南溪立刻起身。
她垂眸等着男人说话。
可等了片刻,男人始终没有开口。
姜南溪变得有些烦躁。
喊了她来,又不说话,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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