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诸位道友,哪位愿打个头阵呢?”素雅女子话音落下,书生把诸修虽都满怀跃跃欲试心思,却无人第一个吃螃蟹的场面看在眼里,开口提示一声。
带着鼓励之意的催促,众修反而更加紧张,一直有的交头接耳刹时间静寂无比。
“列位高朋既都这么谦虚,在下,就先不客气了!”众修观望之际,座席前排区域,一位身高极其低矮,连一般儿童都比不上的侏儒,厥着小腚,从自己席位上爬起。卖力拖着明显先天发育不良导致残废的双腿,一瘸一拐,走到场地中央,并在水晶台边停下。
侏儒打头阵,并未引起任何修士不屑。他身高虽大打了折扣,八星超凡阶的实力可是丁点水没掺。
站定以后,侏儒先对着正座上高学士行了一礼,再对在座其他修士抱了个拳:“高学士,诸位道友,小弟献丑了!”
说完,侏儒利索卷起衣袖,一双与儿童别无二致小手露出,笨拙地叉了一下腰身,对着台子轻轻一挥,十数个玉盒、兽晶、灵宝等宝贝,呈现出来。
侏儒口吻充满谦虚意味,亮出东西,不少修士目光,一下子就发直了。
“这是一对三阶高阶炽阳孪纹参!”侏儒打开第一个锦盒,一团红滢滢光雾,从盒品冒出。定睛看去,盒内,正躺着一对连体赤参。通体红润,金纹缠绕,宛若品质极上乘玛瑙工艺品。似是实体的红光,在光雾涌开后,以闪耀飘摇姿态浮出。红光质地水润,极为灵动,不一会就拉长成手臂长短的一条红丝巾。
众修惊叹声刚出,鼻息中,就多了一团极燥热药香。
“三阶男用丹药绝世,各位男修道友,受凡乐丹之蔽怕是已久。纵神通广大,蔽之深积,必然成祸日久,体内真阳,紊乱迹象有的已经十分严重了吧!炽阳孪纹参,三阶丹药中少有的,可以直接服食的药材,算是不是三阶丹药,胜似三阶丹药。当然了,用之前,仍需炼药师稍稍提炼那么一下子!”首先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货,侏儒自是胸有成竹无比,继续说道:“众所周知,炽阳孪纹参药性至炎至阳,亦有端阳戡邪之强效。列位,十万枚金币一株起拍,算公道吧!嘿嘿!”
“沙岩灵鼬兽晶七枚,赤木沙狐兽晶三枚!前者一万金币一枚,后者两万金币一枚起拍!”
“成熟期骨裂弥花两朵!每朵三万金币起拍!”
“三阶高级灵宝,母子碧灵刃一套!每刃价值十五万金币,一对的话,起拍价自然是三十万金币!”
“三阶混元墨丝灵帕一只,此灵帕不仅具出色防御之效,而且还是少有的,具有快速匿形功能的上品灵宝!可谓对敌藏匿之利器!五十万金币起拍!”侏儒说到这里,有意对着场中一众女修扫视一圈。她们在混元锦丝灵帕出现后,全都流露出意动表情。
“……”
“硬货么,就这么多了!”一口气介绍完毕的侏儒,拍了拍手,看向了剩下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本残破古书,另一样,六块巴掌大小,半指来厚,青铜锈迹遍满的铜片:“这本书,乃一种名为八部阴阳镜的铸造之法,可惜的是,已是残本。记载所用的,又是一种相当罕见文字,极为晦涩。但我能确定的是,若能读懂,铸造出一种名为八部阴阳镜的灵宝,绝对是破解阵法的利器!只卖十万金币!”
残本出现第一时间,王密目光,就死死的被吸住了。
心内虽激动异常,但王密绝不可能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购买之意。在坐的,哪一个不是久经拍卖场老狐狸,但凡表现出一点儿非买不可心思,除非放弃,或依势强行买卖,否则,就准备把冤大头当死吧!
暗自扫视了其他诸修,他们目光,全都在其它物品上,并没有人注意八部阴阳镜,王密这才稍微放心。
“这几块子铜片,是在下游历凡间,在一个乡野小庙中偶得。其上,似乎记载了一处藏宝遗迹。可惜,记录的文字,根本就无法辨认。比着八部阴阳镜制法书籍稍好的是,我已断出,其为上古时期一种妖文。在下苦心钻研多年,头绪不多,徒增心耗,郁懑不已,临时决定,一卖了之。若那位道友,合眼缘的话,十万金币带走便是!我同时提供所以经验以作参详!”侏儒表情充满无奈,似如今仍难甘心:“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若破解了,带我同去便是,在下八星实力,这个小小要求,不难看吧!”
“道友案上的混元墨丝灵帕,小女颇感兴趣。各位姐妹肯大方割爱的话,小女就在买方,打个头阵,图个吉利如何?”侏儒话音一落,第一排正中间一位八星超凡阶女子,直接开口。
“既是打头阵,图个吉利,定是必须的。六十万枚金币,交割给在下,岂不更好?”八星金丹士女子刚开口,另一位不过五星的超凡阶女子,生怕其真的拿下,急忙加价,丝毫没有顾忌八星超凡阶女子实力的意思。
八星超凡阶女子万没想到,自己先说好话,还敢有人横刀夺爱,顿时火大。扭过头去,凤目含怒,对五星超凡阶女修望去。但看到对方一旁坐着的一位同为八星的超凡阶男子,眉黛不禁大蹙,浓重的无奈,浮现在小脸儿上。
“图吉利的话,六十六万,是不是更吉利一些呢?”就在五星金丹士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一声饱含着沧桑的老妪嘶哑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众修一看,是一位带有两个异常健壮俊美金丹士弟子,年龄颇高的一位老婆子。
“七十万!”五星超凡阶女子,用并不是所谓吉利的数字竞价,将自己丝毫不让,以及不满态度表达出来。
“八十万!”
“八十一万!”
这次,五星超凡阶出的价,价钱加得不少亦不多,一副与老妪死磕到底模样。老妪这次,再没加价。对方夫妇二人在场,绝不可能轻易放弃。满脸愠色的老妪,意味深长叹了口气后,遂放弃。
接下来,几场激烈轮番竞价,侏儒数百万价值东西,被各个修士给席卷了个干净。
王密没有闲着,以十万金币价格,将两株骨裂弥花收进囊中。骨裂弥花乃骨胶丹一味主药,本身是极普通三阶药草,可因为治疗骨筋伤痹有奇效,一般未等长至三阶,就被采之一空。
至于最重视的八部阴阳镜铸法残本,亦被王密拍下。竞价时,虽没人感兴趣,但王密并未急着出手,怕仓急接价,再引发众修注意。
铸法残本虽珍贵,可以侏儒钻急,都没能搞定,场内修士认为自己可以的,并不多。情急之下,侏儒主动降阶。这时候,王密才带着几分好奇应价,以九万金币妥妥拿下。
当然,众修看到,一次降价,王密就拍下,不免疑心。可王密一副谁爱要,这会就会稍加些价转给你们的表情,成功劝退了众修。
侏儒开门大红,其他修士,再观望不住,生怕展示时间越晚,行情价钱就越糟糕,抢着走上台来出货。
众修此起彼伏竞价声中,半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场上大半修士物品,都被拍卖殆尽。
“各位道友,小女有礼了!”竞拍尾场刚开始,娇弱好似刚从病榻上下来的一位女子声音,传入所有修士耳中。众修循声一望,一名浑身素缟,面有蒙张的女子,扭捏着拂柳般婀娜身姿,走到台上。
这是一位二十多岁貌美少妇,装束打扮,能让人一眼看出,刚刚经历了至亲之人亡故。
悲痛神色中,满带着深哀凄楚,仿佛小巧玲珑的火辣身段,根本无法承受,随时会柔肠寸断,香消玉殒。更让人耳目为之一新的是,女子不仅面容皎好无二,而且,天生一双泪眼。深瞳中,带着积之极深幽怨。凤目过处,似乎能将一切,都涂上几分忧伤。场中男修,怜香惜玉心思横生。
以王密定力,尚有恍然一感,其他男修,可想而知,魂完全被勾了去,恨不得就地将此女纳入麾下,精心呵护。
“王道友,这可是天香宗谢缨阁主,我古鸢国十大美女之一。当然,与排名第一的鸢主相比,她只排到最后一名。但她却是十大美女中,唯一以妇人身份上榜的。啧啧!果然是长着一张让我们女人都心动的脸!其最近一任夫君,半年前炼功时,走火入魔,暴毙而亡,眼下刚成寡妇。”
“哎!真可谓,比翼鸳鸯一半缺,道友以为如何?”郑蛾儿侧过头来,小声对王密嘀咕道,玩笑语气里,满带着故意的怂恿。
“呃……的确……别具韵味。不过,小子对寡妇,可没什么兴趣!”郑蛾儿大起的八卦劲,没有在王密这里得到放大。
“哟哟,真想不到,王师弟还挺传统的。这是私密聊天,师姐面前,大可不必故作姿态。寡妇怎么了?你们男人不都是口口声声说,只在意我们女人容貌气质,不在乎过往吗?”王密敷衍的回答,郑蛾儿不甚满意,穷追不舍。
“呃……”不知如何作答,王密只能无语。
“咳咳……王道友,我打算,把缨儿阁主介绍给我哥。像我哥哥这种,不惜与家族绝断关系,把老父气死,疯狂追求一位妖人,弄的六派同修,人尽皆知。换作国色天姿谢阁主的话,我哥不顾一切,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么!”郑蛾儿一脸认真说道:“若是成了,倒也免去了一直到处被哥哥出糗轶事波及的烦恼了!”
“蛾子,你又瞎说什么呢?周道友那时刚加入天炎宗,我……我并不知其身份,才闹出如此之大笑话!”郑蛾儿话音未落,郑渊平不知何时将脑袋歪了过来,将郑蛾儿吓了一大跳。郑渊平显然是把全程的话都听着了,怒目圆睁,眦牙咧嘴,死盯着郑蛾儿:“你若再胡说八道,我明天便把你绑回家,让老母亲把你随便嫁了!”
“呵呵,不知道?哥哥两星的修为,去哪里了?”郑蛾儿一脸埋怨:“害得我们去缥缈深渊猎兽的事,不知要推迟到多少年之后!”
“混账东西!”郑渊平这次再无法骄惯郑蛾儿,脸上一大片红白闪动间,齿缝中崩出了几个字:“你能不能再大点声!拍卖会结束,立刻回家!”
“你敢!”
“呵!妹妹,我怎么敢呢?我只是要向老母亲赔礼道歉,求她让我回归家门而已,不关妹妹的事!”
“得!得!哥哥,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语气突然古怪起来的郑渊平,让郑蛾儿鸡皮疙瘩大起,连连讨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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