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被狠狠拍在墙上,下一瞬一张大手抓住他的脑袋,像是投掷铅球猛地向前掷去。
轰!
石灰墙皮脱落。一摊烂肉的弗洛伊德顺着凹凸不平的水泥滑落,“毛笔”刷出一道骇人的血迹。
头颅接连受击,他的平衡被暂时破坏。
吃力睁开眼,血液流进眼角,在一片鲜红中,带着三重残影的丧钟正步步逼近。
如果能给他一把步枪与远几步的距离,弗洛伊德相信自己不会输的这么难看,可为了撤离他将枪械包藏在了天台上,并肩作战的只有这把初速度极低的“猫鼬”左轮。
“年轻人,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什么吗?”
丧钟踩着弗洛伊德的手腕,胁差抵住了左手食指如锋利的裁纸刀。
“我会从指节处开始切割,一根手指就能享受到三重痛苦,没人能受得了这个。别让愚昧的忠诚害了你。”
“嘿……丧钟……像个娘们一样,你一直这么啰嗦吗?”
咔嚓!
挥落的闸刀切断了指节,这就是喷垃圾话的代价。
剧痛的折磨中,弗洛伊德涨红了脸颤抖着,口中发出倒吸冷气的呜咽声。
“咬着牙,深呼吸,这样的痛苦只是开始。”
丧钟扭动着刀柄缓缓拔出胁差,可当他再准备切下时,弗洛伊德抓起一旁的手枪。
斯莱德没有注意到吗?
不,当时他就能踢开那把枪,但仍然选择将它留在弗洛伊德手边,为这场平庸的剧幕留出一帧空白。
砰!火花伴着火药碎屑冲出枪膛。
对,就是这样!不反抗的猎物可太无趣了。
丧钟眼眸中迸射着兴奋的光芒,短刀架身准备切开来袭的子弹。
可这一次,子弹却不是奔着他去的。
它从腋下穿过,擦着栏杆改变了飞行轨迹。
射偏了?
不对,是跳弹!
改变了轨迹的子弹又经过两次跳跃,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向着丧钟的后颈钻去。
铛!
子弹被丧钟背后的刀鞘挡下。
失手了!
刚练的招数难免失手,弗洛伊德并不意外。他在开枪的瞬间就已翻滚起身,捂着伤手朝楼上跑去。
但这次攻击也不是全无收获,跳弹的多次弹射成功牵制了丧钟的注意力,即便是最老练的雇佣兵也难以通过经验预判子弹落点。
在经历了短暂的慌款后,丧钟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个小惊喜可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斯莱德,斯莱德!打起精神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将手伸向背后,捏住刀柄。
刀身与金属刀鞘摩擦着,悦耳的金属声是一幕被推向高潮的歌剧。
追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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