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以屾是大贵族里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一人就链接着无数个贵族圈的关系网,她对他的事,他的圈子全然不知,这种背调工作实在有些离谱。
甘棠惊觉自己这和工作里躺平摸鱼的老油条实在没区别,不由惭愧。
可悲可叹,卑微打工人无论何种时候都得为了那点三瓜俩枣的工作反思劳心,终日不得闲。
“那要不,你同我说说你们圈子里能公开的事吧?”甘棠期待的看向容嘉人,这位她首都上流圈唯一的人脉,包打听的事实在舍她其谁。
容嘉人倒也豪爽,才说过会罩着她,便是说到做到,车门一开,头一甩,霸气说道:“上车。”
容嘉人领着甘棠,驱车驶入南城区,不知是不是方才容嘉人的话起到了的作用,甘棠现在瞅着南城区一看一个高大上,草木砖瓦都变的金尊玉贵起来。
车进城区,先是沿左边车道开,路宽30米左右的四车道,道两旁的都是高不过两层的低矮建筑零星散布,与首都其他地方很不同,她原先没注意,现在倒是明白了,这是为了保护这些大家族的隐私。
车行一公里远,道路两旁的建筑体消失,转而出现了一排排挺立的白杨树,在树冠的缝隙间,隐约能看到长长的石墙掩在后头。
“这里就是区家了,是区以修的区。”容嘉人指着逐渐从白杨林里浮出真身的建筑。
那是一座颇具中式风格的建筑,被白色高墙护在其中,只能透过墙内高耸而出的小楼设计和挂着匾额迎来送往的高门才隐约能窥探出里头的样式。
“帝国双子星之一,和屾屾哥同是马老爷子的学生,但是关系嘛,我觉得更多是表面和气,至少以同门情谊来看,是比较疏离的。当年元首选举他就投的是冯·贝克斯,结婚时娶的是埃克曼家的本家小姐,如今和栾家又有了一层裙带关系,反而是和屾屾哥就只是同门不能更亲。”容嘉人说道:“不过真论起来,以修哥也是左右逢源,都沾亲带故又都谁也不亲。六大贵族他一人就全给连通了。”
忽而容嘉人想到了什么,开始八卦起区以修的故事来,“说起连通,以修哥可不仅仅是连大贵族,对次阶大贵族的连通他也是不遑多让的,真正的时间管理大师。其他人最多是情史丰富,以修哥那是多线程操作。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他这般精力,以后要是不在军部干了,去风俗店当男公关也是很好的。”
说到最后,甘棠能明显听出容嘉人对区以修的讥讽,她与容嘉人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也渐渐习惯她嘴上不饶人。
甘棠不由好奇:“那为什么区帅自己不参选呢?”
元首选举甘棠还是有些印象的,当时的候选人便是从六大贵族里挑,但代表区家的区以修却没有参与,而仅仅是选择投票。
可是区以修明明实力不弱,资历也完全够得上,甚至当时的他家比彼时的栾家更有底蕴,若是他也加入其中,花落谁家还难说一二,缘何就不参选了呢?
容嘉人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他们里头绕七绕八的博弈了。”
甘棠的话像一记投入湖中的石子,搅动了平静的湖面,对政局敏感度都不高的两人突然也发觉出了不对劲,沉默着各自思索。
两人各怀心事,在路过马宅门前的时候,容嘉人也只是草草的提了一句。
马怀森十五岁从军,一生戎马,便是宅子也建的像个巨大的操练场,外围由一圈围栏圈住,从外头能瞧见栏杆内的空地上奔跑比斗的马家子弟。
甘棠远远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还没想起是谁,那人便先看到了她们,一路小跑到围栏边,敲了敲铁栏杆,笑得一派灿烂,“阿容。”
容嘉人本就是开着车窗慢行,闻言看过去,对那人招了招手,转而对甘棠说:“还记得他吗?马克,我生日会上见过的,马老爷子的孙子。”
说着,容嘉人把车往内道驶入,停到了马克面前,同他隔栏杆说话。
“都快晚饭点了,你们还在训练吗?”容嘉人往里看了看,见一群男男女女半大不小的alpha在里头锻炼,说道:“你们这训练量都快赶上军部了。啧。你这肌肉线条,越发壮观了。”
马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没有那么夸张。昨晚我姐姐回来了,家里开宴到很晚,所以今天没有早训,才放到下午的。”
容嘉人闻言问:“你哪个姐姐?”
“当然是二姐。”马克回道:“二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大姐常回来,便不新鲜了。”
容嘉人点了点头,说:“我这边和甘棠还有事,就不打扰你训练了。”
马克张了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局促着红着脸,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只让容嘉人路上注意安全。
容嘉人把车开回主路,这才同甘棠说起:“我想起来了,马克的大姐还和屾屾哥有过一段呢,好像两人还是初恋的样子。”
一提到金主的事,甘棠就来了兴趣,忙问她:“马大小姐和欧先生?初恋小姐长什么样?好看吗?”
容嘉人点开了车载屏,找了一条经济论坛的视频,冲里面的人努了努嘴。“就是她了,马汐,现在经管署的新闻发言人,帝国但凡大一点的经济事件都由她出来发布解释。”
甘棠往屏幕看去,是一个梳着黑色干练短发,右侧刘海漂染成白色的美丽女人,穿着剪裁贴合的女士西装,站在讲台前接受记者提问,不卑不亢,不徐不疾,很有将门虎女之风。
人都说男人的初恋会始终贯穿他情感的一生,想来男性alpha应该更是如此,可是甘棠看着屏幕里相貌明艳出挑的马小姐,又看了看后视镜里自己的脸,不由感叹欧以屾这些年审美降级的好像有点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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