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短促地啊了一声,很轻,她并没有感到非常沮丧,和欧以屾在一起的这些年,以她对他的了解,真这么容易逃出去,倒反常了。
“别哭,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甘棠度过最初的焦虑后开始回归平常心,“办法总比困难多,总会有你爸百密一疏的时候。”
安安擦了擦眼泪,重新振作起来,站起身一副风萧萧兮地模样,“我欧安安才不会就这么被打败了,妈妈你且多等几日,我一定想到办法。”
安安打定主意要赢下这一程,来去匆匆,回去自个想办法去了。
甘棠目送她离开,自己则去了欧以屾的书房,也不能光让一个小孩想办法,逃跑者本人也得积极上进些才行。
想要找到办法,就得更了解欧以屾,靠得越近越能揣测他的想法,知彼才有胜算。
她靠近书房时,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人声,被隔音挡得模糊不清,她凑到门前,耳朵贴着门努力听清里头的人在说什么。
“不....自从....无法忍受...喜欢....我们.....心意相通的......”
甘棠屏息凝神地获取了只言片语,又从这些残章断简中推断出了大概,惊得捂住了嘴巴。
零喜欢欧以屾?
那之前算什么?为爱给情敌当保镖?这么狗血的卑微爱情现在三流小说都不稀罕写了吧?
想想自己当年没被零偷偷做掉,简直是运气太好了。
不过甘棠转念一想,既然零喜欢欧以屾,那她是不是可以尝试从零这里下手,让她帮自己逃出去?没有哪个人会不想把情敌赶走,那么她们岂不是目标一致了。
甘棠又贴在门上听了听,发现里头的动静小了些,听不太清两人说了什么,她只好作罢,偷摸摸地离开了书房,吩咐了佣人一会把零叫到她的房间。
不知道零和欧以屾这段爱恨情仇的大戏唱得多难舍难分,甘棠在屋子里等了快一个小时,零才姗姗来迟。
“老大的前女友~”零进门来,同往常般玩世不恭地和甘棠打招呼,“找我什么事?”
甘棠见她面色如常,瞧不出端倪,不禁感慨零真是个天生当演员的料,不进军影视行业都算暴殄天物了。
“我想出去。”甘棠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告诉了零,“帮我出去。”
“我?帮你?”零惊讶地笑出了声,“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了?”
甘棠一把抓起零的手,也不和她废话,直言道:“我知道你喜欢欧以屾,所以呀,把我送走对你很有利。”
零的表情停留在了笑脸,像宕机一般,很快她脸上的表情又灵活起来,她无奈一笑,说道:“不,你不懂,你们所有人都不会懂的。”
“好吧,我不懂。”甘棠不去和她争辩,一心只向她的目标去,“但我知道,把我送走,你机会更大。”
零苦笑一声,摇头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岑牧把我留给老大的时候,也把我的生死交给了他。换句话说,把你放走了,我可能会死,所以我可不敢。”
“那,你能帮我传个话给区乐珺吗?”甘棠退而求其次。
“很遗憾,这也不行。”零摇了摇头,“我不能背叛,这不仅仅是像遗传物质般刻在我程序的代码,也是我发自内心的不想背叛他。”
甘棠哭笑不得,干巴巴地夸奖道:“你真的好纯爱哦。”
零只无奈一笑:“你不懂。”说完她帮甘棠理了理头发,笑道:“不过这样也挺好,傻人有傻福,这大概就是你的福气吧。”
喂!甘棠心中嘀咕,这算是对情敌的打击报复吗?骂得真高级。
甘棠期期艾艾道:“真不能帮我?一点都不行?”
“什么忙我都可以帮,只要你能给到我想要的报酬。”零说着遗憾地耸耸肩,“可惜,你手上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筹码。”
零拍了拍甘棠的脸颊,继续道:“和人谈判得知道对方的想要什么,怕什么,了解的越多才能有效的威逼利诱,你不够了解我,所以也打动不了我。”
甘棠也不气馁,虚心求教道:“你能给我什么建议吗?”
直白的真诚总让人看起来冒傻气,免不了被人看不起,但往往也会有很大的收获,人总是一边厌蠢一边好为蠢师。
零啧了一声,还是给她指点迷津:“你要做的只有一样,让安安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如果这座庄园里还有什么人能摆他一道,那一定是安安。”
最后还是只剩这一条路了吗?甘棠感到沮丧,她并不想把宝都压在安安身上,她和欧以屾父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为了她这个缺席的母亲闹到刀剑相向,她于心不忍。
零看出了甘棠的优柔寡断,摇了摇头,摆手道别:“话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自己想想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零从甘棠的房间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庄园的大门,在那里,她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安安。
安安一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打起了招呼:“零姐姐,我等你好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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