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边刚刚泛起一片鱼肚白,刘瑧便听到帐外传来喧闹之声。
出去一看,见几名乡兵押着一人已来到自己帐前,领头的正是陆沉。
“郎君,某等抓到一名山匪。”虽然乡兵团里大家都称呼刘瑧为刘副将,但陆沉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家是刘瑧,不是那个县尉,因此对刘瑧的称呼一直都是郎君。
“很好。山匪情形可探查清楚了?”
“据此人所言,山中藏匿山匪共有二百七十余人,并建有一处营寨。根据某等探查,此人所言属实,匪寨中已知晓大军来此,已有了防备。不过营寨建的简陋,所建之地并非什么险要之地,攻之不难。”
“很好,你们先下去休息,等吃过早食之后便出兵。”
一个时辰之后,五百乡兵列队朝山中的匪寨进发了。
卜安明在几名乡兵的护卫下,走在队伍的中间,身侧则是腰间挂着横刀的刘瑧。
“二郎,你还未上过战场吧?”
刘瑧回忆了下前世经历过的枪林弹雨,回道:“一直在家中读书,确实未曾上阵拼杀过。”
“似你这般未经历过战场搏杀的,打起来之后难免会惊慌害怕,但你可千万不能乱了分寸,到时只要紧跟在我身侧便好。”
“是!”刘瑧笑道。
跋涉了一个多时辰,五百乡兵终于抵达了此次的目的地。
这处匪寨只是在山势相对平缓的地方开辟了一片空地,然后用树木搭建了一圈栅栏,当中又修建了一些茅草屋。
刘瑧站在远处,便能透过匪寨栅栏上的缝隙看到匪寨之中的情形。
此时寨中三位头领正聚在一起商议如何拒敌,听闻官府大军已至,当即各自取了兵器,招呼寨中群匪来到寨门前。
“尔等听着,这里已被大军包围,速速开门投降,拒不投降者杀无赦!”
几名乡兵扯着嗓子在匪寨前大喊,看到匪寨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影,喊的也更加卖力起来。
一众山匪见乡兵人多,当即就有不少人面露怯色,但是随着三位头领的一顿呵斥,群匪中躁动的情绪又渐渐平复下来。
又喊了一会儿,卜安明见没什么大用,便将几名乡兵叫了回来。
“看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抵抗了,动手吧。”
见卜安明点头,刘瑧随即一声令下,五十名弓手齐出,朝着匪寨就是一通乱射。
匪寨中顿时乱作一团,不断有人倒地,更有不少人哭喊起来。
弓手们三轮齐射方罢,二百名身着皮甲、手持长枪的乡兵已涌到匪寨寨门前。
此时亦有山匪喽啰在头领的呵斥下来到寨门处,与乡兵隔着寨门用刀枪互捅。
山匪用的多是刀,乡兵却个个手持长枪。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乡兵凭着长枪之利,一交战便占据了上风,须臾之间就击杀十余名山匪。
群匪应战不利,即便身后三位头领呵斥不止,但依旧无人敢上前死战。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匪寨大门便被攻破,竹木拼接而成的围墙也轰然倒下。
匪寨大门既破,乡兵便鱼贯而入,守在后方的其余三百乡兵也在此时行动,冲进了匪寨。
卜安明见已攻破匪寨寨门,刚想提醒刘瑧跟紧自己,转头却见刘瑧已抽出自己的横刀,与乡兵一起冲了上去。
没了匪寨大门阻挡,群匪更加慌乱,许多人不及惨叫便死在了乡兵的刀枪之下,但乡兵也有不少人倒在了地上。
终究不是专职的武夫,终究还是训练的时间太短了。
刘瑧心中叹息一声,一刀劈在了冲到面前的一名山匪肩上,那名山匪当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刘瑧也被溅了一脸的血。
拿刀砍,终究没有用枪来的痛快。
这些山匪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时,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恶鬼出世,但面对有备而来的乡兵时,却又惊慌失措,全无进村劫掠时的凶狠。
又砍倒一人之后,刘瑧目光对上了一名山匪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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