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谭纶等人决定把每月十万匹棉布的量交由范氏生产,价格不超过六分银子,这部分充作军费补充新兵使用,大概能够每月多招1000名士兵。
而多出的新军,放到了戚继光名下,这样一来,本来只招募四千新军的戚家军扩充到了五千人。
现在的戚继光两眼放光,恨不得抱着范凌恒啃上两口。
范凌恒虽然没有接到杭州制造局所有的业务,但他觉得今日能吃下织造局一半的棉布业务已经属实不错,范氏未来可期。
“你以后可是我们多半浙江兵的衣食父母啊~”卢镗早期世荫任福建都指挥佥事,出生那一刻便是正四品官员候补,他再了解不过,银子对于士兵有多重要。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家中侥幸做这门生意罢了。”范凌恒摇摇头谦虚道。
“你们范氏这等规模的布商,怕是放眼整个大明都算得上是屈指可数,怎么之前从未听说过广州潮阳范氏?”
聊完了正事,剩下的便是喝酒,卢镗抿了口酒好奇道。
“这不是因为之前没有范凌恒嘛!”戚继光在一旁打趣道。
“哈哈哈,这倒也是,就你这几首诗下来,如果放在洪武年间,太祖皇帝广招贤才之际都能当上个一官半职。”
四人中,谭纶和唐顺之都是正儿八经科举考出来的,他们更看重的是范凌恒的学问。
“凌恒,虽然你现在负责范氏在江浙的布行生意,可你的学业可不能拉下来。”谭纶一杯酒下肚语重心长道。
“你经常和商人打交道未来难免会沾染铜臭味,尽量还是交给其他人做比较好,毕竟你不是商籍,商籍也没法参加科举,唯有科举才是正途,你有应德的教导,来年当中小三元才配的上做他的门生。”卢镗也是一副过来人的表情交代道。
“子鸣,不要这么说,凌恒儿他自当努力,但小三元这等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唐顺之笑着给范凌恒解围。
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低下,虽然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和各级官员明里暗里都在做生意,可在明面上,大家都还会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
范凌恒本身并不介意这些,甚至希望行商之气在当下能够盛行,否则怎么刺激人们追逐利润?
可社会风气如此,他作为个体现在还无法去撼动这种现场。
范凌恒笑了笑抱拳道:“学生自当谨记唐先生教导,未来以学业为重,不过当下学生还有一事想麻烦几位先生。”
“哦?有什么事直说即可。”醉醺醺的卢同知挥了挥手笑道:“只要你不把杭州城给淹了,咱们就一定帮你把事儿办成。”
其他几人也是同样的想法,特别是唐顺之,
“多谢卢同知,就是学生家族之所以能产出如此多的布料,是因为家族发明了一种新的纺纱机,经家族同意,我范氏的新式纺纱机愿意对外售卖。”范凌恒此时也有四五成醉意,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下,爽朗笑道。
刚才几人已经了解到,范氏是有一种新式纺纱机,比之现在的纺纱机器效率提高了四倍不止,但这些都属于人家宗族的不传之秘,几人也不方便多问。
所以,范凌恒说完这句话之后,几人纷纷吃了一惊。
唐顺之以为范凌恒喝醉了,连忙开口阻止道:“凌恒,你吃多了酒,不要瞎说。”
在这个时代,闷声发大财和弊帚自珍才是常态,范凌恒这种做法在他看来无异于自毁长城。
“先生,学生没有瞎讲,我范氏确有这等意愿。”
唐顺之不知道的是,范凌恒想的是远比他理解的要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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