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祁安看着神色黯淡了几分的宁绾之,开口:“我又没说不告诉你,你这么失魂落魄干嘛。”
宁绾之抬头,眼神亮了亮,“那你快说于我听。”
许祁安慢慢道:“不急,你需得答应我,我教你之后,你马上回房休息。”
宁绾之疑惑看他,“这是何意?”
许祁安指了指她的眼袋,关心道:“你让秀雨看看,你看上去有多憔悴,我刚才进门就说了,我不喜欢以后的妻子未老先衰。”
宁绾之这会倒是听进去了许祁安的话,转过头,问道:“秀雨,我看上去脸色真的很差吗?”
小姐神色疲惫而不自知,秀雨点了点头道:“小姐,不是很差,是非常差。”
宁绾之心中有些触动,缘来他不是不愿意教她,而是看她脸色很差,却不听他话,才故意这么说的,回过头:“好,我答应你,你教我之后,我就回房睡觉。”
小姐答应,秀雨佩服的看了一眼许公子,她与秀云也劝过小姐不要过于操劳,但小姐的性子别人如何能左右,还没人能让她顺从,但许公子做到了,虽然是提的要求,可又有几人能对小姐提要求呢。
“这就对了,其实,这东西没那么难,不信你看。”
许祁安动笔,宁绾之有心求教,秀雨脚步后退几个身位。没了秀雨这个电灯泡宁绾之不知不觉就靠的近了些。
许祁安一边教导,一边手上将她写的数相悉数写出。
宁绾之看着她写满的纸页,被许祁安简化小字一转,就只用了一小页纸幅,之前不懂,但了解了一些,就知道他写的很有规律,极为省时省力,虽然心里很吃惊,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敬佩。
见许祁安写落,她一时又没琢磨透。
“怎么,没看明白?”许祁安看出宁绾之心头疑惑。
“这是如何推演而来?”宁绾之怕这人嫌弃她笨,脖颈爬上一抹纤蕴,不好意思问出口。
许祁安觉得她这番姿态,别有一番风情,并未多言,而是说的更加容易理解:“其实什么千相万相,都是在九章相术里变化而来,以九数为首,再以变数为辅,不信我念繁字,手写记法,便能一目了然。”
许祁安依次念着繁字,手写记法。
这么一讲,别说宁绾之了,就连秀雨都明白过来,只觉许公子讲的通俗易懂,形象在她眼中高大了许多。
“原来是如此记法,我知道了,是不是这样。”她依葫芦画瓢,倒是学去了八分,不过才接触小字,还不是很熟悉,写的不是那么好看。
许祁安哈哈一笑:“孺子可教也,不过,绾之啊,你写的小字竟然比我写的还难看,跟鬼画符似的。”
宁绾之脸容浮上一抹羞红,与书法相比,确实有些难以入眼,不过看到许祁安嘲笑的表情,恼羞成怒道:“姓许的,你说谁写的难看呢!”
小姐书法堪比大家,秀雨可不信许公子说的,伸头道:“小姐,让我看看,这许公子就会乱说。”
宁绾之一把将麻纸揉成一团,气定神闲道:“看什么,不许看,他就是胡说,故意抹黑我,许祁安,你说是不!”
见宁绾之威胁的眼神,许祁安笑道:“是是是,宁大小姐你字法精湛,笔走游龙,岂是我能随意诋毁的。”
“你知道就好!”她哪里听不出来这家伙的嘲讽,气的狠狠踢了许祁安桌底下的脚一下。
许祁安嘴角“嘶”了一声,这娘们好狠,估计皮都踢掉了。
秀雨问:“许公子,你怎么了。”
宁绾之脸色愉悦,许祁安没好气道:“这凳子真硬,我看应该是个母凳子,看我玉树临风,好端端的蹬我一脚。”
“许公子,那你可得小心些,免得啊,这母凳子在蹬你一脚。”不小心撞到凳子,就说不小心撞到凳子,还怪起凳子来,凳子哪有公母,这许公子不正经起来,就会说胡话。
宁绾之眉眼一高,叫你姓许的得瑟!
许祁安站起身,刚才还没吃饱,还打算在回后厨吃点东西,说道:“绾之,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宁绾之抬手道:“等等。”
许祁安回过头,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宁绾之直直的看着许祁安:“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这些记法?”人性她太懂,太多因自私、贪婪而倒戈相向,许祁安却这么容易就告诉她,她不明白。
许祁安摊手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看你这两天没睡好,人都没精气神,你想学,我只好教你,哄你睡觉了。”
宁绾之不信道:“真的只是这样吗?你这人看着没什么心眼,但我知道你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倘若,你求利,善好相学者,这种记法也愿不惜代价所求。而且,你既然知道监天司,那你也应该知道,倘若,你求名,只要你相授,监天司贵为大观三省六部之下的七院,你也可名利双收。”
许祁安没想到宁绾之看着这么透,笑道:“其实我真觉得没那么重要,我人脉甚少,也不相识高官显赫之辈,这种记法与其烂在我手中,还不如告诉你。以宁伯父之力,让大观国的文化,更加深远物博,壮我大观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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