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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恳请张怀德给他们补办婚礼,纯粹是为了报复张小斐戏弄自己。

不过,张怀德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看到张小斐有些不太情愿,就没有勉强,就改说以后再补办也可以,把他们打发回春风驿站了。

他也许有更重要的公务要处理!

“老爷子似乎对你很放心?”

赵勇有些生闷气,并不理会张小斐,只是急急忙忙往驿站赶。

一眨眼间的功夫,春风驿站迎来了两位新主人,正是赵勇和张小斐。

他们一人一匹枣红马,尽管不是古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可是却也是张将军帐下不可多得的宝贝。

刚才,他们这对干父女俩为了试探赵勇,居然撺掇他讨十个小老婆,赵勇当然是不愿意干的,也很干脆拒绝了。

因此,经过了考验的赵勇自然就得到了赏赐。

并且,张怀德还承诺,等局势平静下来,要给他们补办一场旷世的婚礼。

对于唐代的婚礼,赵勇了解得并不多。

不过,任何时代办婚礼,通常都是热热闹闹的。

冷冷清清,就没什么意思了。

“看来你成了张将军的乘龙快婿,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张小斐语带挖苦,冷冷问道。

“其实,我的前世还有好多事没做,真的很不甘心。”

“是吗?你咋不问问我?”

“你不是在十里洋场卖花吗?又是个卫生兵!”

“卫生兵怎么了?瞧不起卫生兵?要知道,你这条命还是我救的!”

“你不要老提这事好不,咱们不都已穿越到了唐朝?天下目前还是李家的,再过阵子就要换成姓武的了。”

“你是说天后娘娘武则天吗?”

“怎么,难道你不认识她?”

“谈不上不认识。在我老家有一个大姓也是姓武,据他们族谱上记载,是武则天的后代。”

“武则天后代可多了去,虽然写着是山西人,但她的子孙后代早就迁移到了全国其他地方聚族而居。”

“水浒传里不是有个武松吗?”

“也许是她的后代胡编乱造,武松是小说中的人物,又不是真的。”

“那没什么,他给你的城防图一定要收好。等下,我们再商议。”

“城防图?我当然要好好看看!散关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如果好好调整防御思路,肯定是攻不进来的。只要我们把这里经营好了,关中地区是安全的,至少京城长安是安全的。”

“这么说,你有加官进爵的机会了。”

“刚才他不是说过了,已经把我们两人报上朝廷,也许会给我们嘉奖。”

“也是,我独自留在将军府时,他问了我很多事。不过,我都没说漏嘴,尤其是我们的婚姻,他好像对我们有疑心,认为我们之间的表现不像夫妻。不过,我硬是咬定说我们已经有婚约,而且在王孝杰将军麾下,一直没机会举办婚礼。所以,他想到要给我补办婚礼。顺便进一步试探你,是不是真对我好。”

“我刚开始也想不明白,想到这老爷子肯定心术不正,最后才明白他其实也有顾虑。因为目前城中非常空虚,除了手下一些家丁,就剩下看守城门的士兵了。别说是十个女的,即使是一个人,如果不小心的话,也可能会对关城造成威胁。你说,这城里的老百姓,还有大小官员,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

“你真想知道?”

“我真想知道,只有兵没有民,什么事都干不成!”

“本来这事我不想泄密,但我得要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难道统统死了不成?”

“真的都死了,在前几次吐蕃人攻城过程中,都上了城头,都为国捐躯了。”

听到这里,赵勇感到一阵寒气向他逼来,那些城头上的百姓和官员们经历了一场真正的生死劫。

“不过,王孝杰将军确实会很快赶到。”

“他手下,大概有应该有十万兵马吧?”

“你想多了,大概只有上千名!”

“上千名,人这么少?”

“你以为有我们后世人口那么多?整个大唐王朝目前只有三千多万人口。”

唐初,只有几百万人口,现在有三千多万人口已经不得了了。

这些士兵都是有爹有妈的,能当兵已很不易。

“所以,要珍惜这个机会!”

“必须的!”

“你似乎对老爷子的做法不太满意?”

赵勇的言外之意,就是张怀德要给他们补办婚礼,明显看出张小斐的表情有些无奈,很显然是在抗拒。

“我跟你其实不熟,知道吗?”

“跟我不熟?你还叫我勇儿!”

“你叫我斐儿,你不觉得恶心吗?”

“这个其实都是为了演戏,你说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戏都演不好,咱们还混个屁!”

“说话积点口德,我最起码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至少要对我尊重。”

“你意思是说,夫妻之间相敬如宾?”

“那倒不必,我们就当成普通朋友一样,也挺不错。”

“我在想,有没有办法重新穿越回去?”

“穿越回哪里?”

“穿越回战场上。因为全国马上就要解放了,如果能穿越回去,我们可以建设新国家。”

一说到这里,也勾起了赵勇的心思。

他确实是个爱国青年,而且出身中医世家。

尽管是孤儿,但对自己家业还是很感兴趣的。

他希望在建设新国家的过程中,能把自己祖传家业发扬光大。

毕竟,中医是一门非常深奥的显学,也能救很多人的命。

他自从上大学之后,读了几年历史,了解到很多古今中外的历史。

人其实就是这漫长历史银河中的一粒沙,甚至连一粒沙都算不上。

“你在想什么?”

张小斐看到赵勇呆在马背上不动,就连忙打断了他。

“没想什么,我想那十名女子,应该在驿站眼巴巴地盼着我们回去!”

“是吗?看来你小子色心不小!”

“是吗?是不是打翻你的醋坛子了,斐儿?”

“谁是你的斐儿?你就叫我张小斐得了。”

“张小斐,难道不怕露馅吗?”

“我不怕露馅!”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叫我张小斐。“

“那你叫我勇儿?”

“开什么玩笑?叫你勇哥还可以。”

“好吧,那就叫我勇哥。”

“对了,你凭啥说他们眼巴巴盼着你回呢?”

“因为驿站只是空房,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们还要我们解决吃喝拉撒。”

“确实是个问题,看上去一个个弱不禁风,哪有大唐女子的风采。”

“你是说老板娘长得丑?”

“是,尽管从我们的审美来看如此。可是,在现时现地,她还算得上是正常。”

赵勇觉得张小斐对老板娘有偏见,也没反驳。

很快,他们就抵达春风驿站,刚刚把马拴好,就听到从驿站内传出一阵吵闹之声。

“你凭什么说这屋子是你的?”

“就是老娘的!怎么,难道你们想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啥意思?”

“啥意思?难道你听不懂汉话?这屋子就是老娘我的!”

“开什么玩笑?”

“我说是我的怎么了?不服气?想干一架?”

“谁怕你?姐妹们,给我上!”

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

很快,声音就消失了,一切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赵勇慌了,连忙推开门,屋内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那个肥婆娘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横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而那妙龄女子,一个个也是衣衫不整,东倒西歪的。

有的蹲在地上,有的趴在桌子旁边,有的在笑,有的在哭。

看上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摆平像肉山似的驿站老板娘。

不对,她已经不是这里的主人了,这里换了新主人。

在唐时,只要有需要,官府就可以把民宅给征收了。

更何况,这个驿站是带有官方色彩的机构。

老板娘其实也并不是个真正的老板娘,只是给来往的官员和粮草物资提供方便。

驿站从夏商时期就已经开始了,一直延续到现今。

“郎君,你总算回来了。”

有个眼尖的女子最先看到了他,高兴得差点蹦了起来。

赵勇只是点了点头,冷冷问道:“怎么回事?把人打死了?”

“怎么可能?差点被打死的是我们好不好?我们姐妹好不容易把她给摆平,你就出现了!”

赵勇蹲下身子,然后摸了摸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脸上露出一阵讶异之色。

又翻开眼睛,看到瞳孔时散时聚,心想不好,恐怕出人命了。

“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官府把你们送到西边流沙,那种日子难道你们还没过够?”

女子一听,有些急了,怅然道:“我们本是镇守边关将士的妻室,那些将士本来是犯了事,然后送去镇守边关的。可是,他们为了表达不满,就在城门口自戕了。如果他们不死就好了,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被臭婆娘欺负。”

说完,眼圈一红,又轻轻地抽泣起来。

“总之,打人是不对!”

“她差点把我们姐妹吃了,你看看我的衣服!”

女子猛地意识到,赵勇盯着她的某个地方,连忙羞涩地盖住,道:“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这话怎么说?眼长到我身上,要跟你说话,不得不朝你看。总不至于跟你说话,眼却望着别处吧。”

赵勇又好气又好笑,转回身来,对张小斐道:“斐儿,她有生命危险,得把她救过来。”

张小斐意识到问题也很大,连忙蹲下身,使出了在当卫生员时的救人技巧,试图给她做人工呼吸,赵勇却拦住了。

“人工呼吸恐怕不太管用!”

“为啥?”

“因为从症状来看,不是靠人工呼吸就能解决问题的!”

“什么意思?”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人工呼吸!”

“不需要人工呼吸,难道死了吗?”

“死是没死,先放床上再说!”

赵勇站起身来,令这些准备看热闹的女子,把老板娘抬起来,送到客房床铺上,又对他们道:“你们统统出去!”

那些女子很知趣地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赵勇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对张小斐说道:“你也出去!”

“你是说我吗?我也出去,屋子里孤男寡女的,你想干什么?难道想做人工呼吸不成?”

“你想哪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真把你当成我老婆了!”

“不是什么老婆不老婆,你们男的有几个好东西?我在刚当上卫生员不久,就有个长官来骚扰我,说要我做他的小三,我死活没同意。结果,就把我送到前线来,然后遇到了你这个家伙,亏我还这么照顾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张小斐有些黯然伤神,他们只要在一起,不管说什么,最终都会回到这个悲伤的话题。

这个话题,他们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提,没想到这个伤疤老是好不了。

对于好不了的伤疤,他们这些懂点医术的人,知道是什么结果,那就是发炎、化脓,最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好吧,你留下来,这女的长得实在是太肥了,你先上床!”

“我上床干啥?”

“我叫你上床就上床!”

“好吧,上床!”

“我在旁帮忙!”

“还要我做人工呼吸?”

“这女的块头太大,咱们两个各司其责!”

赵勇心里憋着笑,指了指老板娘的肚皮。

“人工呼吸我比你熟,我都救了十几个男兵!”

“看来你艳福不浅!”

“赵勇,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提,别怪我跟你翻脸!想在这里多活一阵,就要给我老老实实!”

“你这干女儿什么时候有了张将军的风采。要不,我以后也叫你张将军?”

“瞧你说的,我告诉你,只要在干爹面前说一声,保管你脑袋搬家!”

“脑袋搬家,我会这么倒霉?我也叫他干爹,怎么可能干掉我?再说,他手下目前没几个兵,也没几个得力助手,我好歹也算得上是有点能力的,况且城防图在我手里,还给我几张塘报!”

“塘报是什么东西?”

“塘报就是边关情报,有很多关于吐蕃人、突厥人、铁勒人,还有唐军的活动信息。”

“是这样的话,你脑袋就先放在你的肩膀上,先救人要紧。这女的说实话,也挺可怜的,平白无故自己的饭碗被官府给拿掉,差点连命都丢了。”

于是,他们两人就开始紧密分工协作。

不到一阵,老板娘就渐渐有了呼吸,两眼缓缓地睁开。

当发现站在面前的是赵勇和张小斐,顿时苦脸就挤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笑,声音非常的虚弱,道:“你们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们再也来不了了。”

“老板娘,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不知道吧?这驿站已经被征收了。”

“被征收?我当然知道。你们还来?你们没地方住了。”

赵勇正要把征收之后,新下家正是自己的话告诉她,却被张小斐用力地拽住了,改口道:“老板娘,你好好养。这里我们先帮你看着,有什么问题你再提出要求。”

“我们在官府谋了差事,不管怎么说,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因为你熟悉!”

“没错,我的确很熟悉。但是,吐蕃人可能就要打过来了,而这里已是座空城。驿馆来了这么多女的,恐怕凶多吉少。”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些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你没看到他们是流民吗?”

“流民?他们自称流民,你相信吗?”

“你好像话里有话!”

“不是话里有话,这是事实。实话告诉你们,我在这驿站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南来北往的人,我都知道他们的德性。”

“还是话中有话,能不能说明白点?”

赵勇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外,发现那些女的早已远远躲开了。

也许他们把老板娘当成瘟神,不感兴趣了。

“他们也许是探子!”

“探子?”

“是,他们也许是探子。”

赵勇对也许两个字感到分外敏感,如果真是探子,恐怕必须马上把他们干掉。

“你知道吗?他们跟我们汉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怎么说?”

说到这里,老板娘又昏厥了过去。

“喂,你醒醒,你醒醒。”

赵勇有些急了,连忙故技重施,却没法把老板娘弄醒。

他又摸了摸脉搏和心跳,发现极度虚弱,恐怕需要调理。

“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办?”

“药葫芦?”

“你别说,我差点还搞忘了。”

张小斐掏出药葫芦抖了几下,药葫芦像气球一般扩大了一些。

然后,倒出了一颗药丸。

“药丸可是价值不菲!”

“何以见得?”

“因为这药丸是太上老君炼出来的。”

“太上老君?你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信这鬼话吗?”

“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是我从得道高人那里挣回来的!”

“难道,你帮他做事?”

“他和我打赌,我赢了。所以,我得到他的丹药,他继续云游四方。”

“谁相信你的鬼话?你不要以为我是个老土,我是个中医传人,我比你懂。你也只懂点西医罢了。”

“西医?你真小看我了。我在十里洋场啥都没见过?”

“别以为我啥都没见过,十里洋场花花世界,到处是钞票,到处是美女,可惜你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我还真不敢跟你交往。”

在那种场合之下,好人会变成坏人,好女人肯定也会变成坏女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不要老带刺好不好?把药喂给她,有生命危险。”

根据常识,老板娘是休克,如果不采取急救措施,休克就会变成永久死亡了。

赵勇找了点水,先让老板娘含住丹药,又轻轻地灌了几口,过了好半晌,一阵咳嗽之后,老板娘醒过来了。

也许是丹药发挥的作用,她看得精神了一些,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只是浑身开始发抖,好像极冷的样子。

“谢谢,我跟你们说,这些女的,你们千万要小心,不要被外表骗了。”

“外表骗了,外表骗什么?他们一个个颠沛流离的样子,难道你说他们想害人不成?”

“害人我不敢说,反正就怕耽误大事。”

“耽误什么大事,还不够惨吗?”

“说了半天,你都不信,有些话不敢明说,因为我怕掉脑袋。”

“掉脑袋就先别说,你休息一阵就好了。”

“对了,晚上再给我们做吃的。”张小斐也强调道。

“外面是没粮食,其实驿站别的没有,就吃得多。”

赵勇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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