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村在晋东南和豫西北交界处的山西界,相对安全的指数来说远近闻名,一般的强盗、土匪从来不敢有在平安村捞点儿油水儿的想法儿,別说专门来这儿掳猎抢夺,就是从这儿路过,也要绕绕道儿,因为那些强盗土匪都知道钱聚山不是善茬,来平安村弄事儿,得先问问自己长了几个脑袋,要是就这一个,干脆別去老虎头上撞痒。所以钱聚山不考虑外埠的地痞势力,就是担心平安村有些不老实的地痞光棍。多个心眼儿,以防万一,还是必要的。
刘蛋的肚子疼完全是装出来的,不是不想去打鬼子,而是想找机会和金花碰出点儿火花儿、发生点儿什么事儿。他在想这么鲜嫩的女人,钱聚山不会不想,可谁都知道这个女人她竟然说她有自己的心上人,很明显,她这是在撒谎。钱聚山信她,我可不信她,就凭救她这一命,她嫁给我们谁都不吃亏。
凭着感觉,钱聚山带领兄弟们已经出了平安村,肚子疼的刘蛋一个翻身下炕,耸了耸肩膀向平安寺走来。
刘蛋盘算着,去姬寨村的哥儿们都走远了,这个钱聚山不会轻易就把金花一个人丢在家,那可是他的心尖尖儿。刘蛋还知道,自己是只癞蛤蟆,但他还是想吃这块天鹅肉。管不了那么多了,机会来了,你抓不住,那是你没本事儿,一个大男人,不能把一个女人压在胯下,那活该你是一个天生的光棍料。
“就凭一个伤着的金花,钱聚山肯定放心不下,寺庙肯定有人在值班?谁值班不重要,重要的是问起我来我该咋说?”刘蛋搔着头皮,心里自顾自的笑笑想着这个问题。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想个啥法儿能吃到这块鲜肉,能把这朵鲜花变成自己的女人,这才是当务之急。刘蛋猛地想起,都说女人爱占小便宜,所以,我不能违背这个逻辑,空手套白狼,于女人、于值班,都不太好说。礼多人不怪,不管是男是女,总得有个见面礼。逮只鸽子得撒把豆,何况这是一个沒开苞的花骨朵,更何况想把这么一个花骨朵变成自己的女人。”
“见面礼?”刘蛋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没有处过女人,啥东西能讨女人欢心呢,刘蛋搔着头皮,摸着自己干瘪的口袋,掏不出一个子儿。心里有点儿失落的摇摇头“妈妈的,要穷疯了。”刘蛋又窃笑道:“穷是穷,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机会不是一直都有,宁愿做错,绝不错过,钱没有可以想办法儿,错过了机会就是提着灯笼满世界的找都不会能找到。因为,谁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一个穷鬼、丑鬼。
“浓胭脂、香扑粉,红头绳、亮镜子,焦瓜子、焦花生,油烧饼、酥点心。”一个货郎挑着颤悠悠的担子,拨浪鼓的咚咚声伴随着吆喝声由远渐近的飘了过来。刘蛋心里一亮,妈妈的,真是要啥来啥,这不都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吗?看来老天今天是要成全我的好事儿。
吆喝声渐近,刘蛋向迎面而来的货郎招招手。货郎挑着担子向刘蛋走来,渐近渐大的拨浪鼓声让刘蛋心里有点儿烦,刘蛋看着走进的货郎抬起右手摆了摆道:“別摇了。”
货郎停住手中的拨浪鼓,来到刘蛋前放下挑子,挑子前面的箱子里是女人用的胭脂、扑粉,头绳、镜子,后面的箱子里是瓜子、花生,烧饼、点心。刘蛋顺手拿起货郎挑子前面里的小镜子照了照,小镜子立刻显出刘蛋的影子,刘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尴尬的笑笑,你穷且不说,武大郎论个子、论长相都比你强多少倍,怪不得人家都喊自己“炮弹,恨天高。”
刘蛋拿起一把粉红的头绳,头绳粉的象三月的桃花,刘蛋的眼前豁的像一片桃花林,金花在桃花的映射下,正把这把头绳在头发上缠绕着,一脸含羞的微笑正看着自己和桃花媲美。刘蛋放下粉色的头绳,会心的笑了。又拿起一把大红色的头绳,大红头绳象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早上东方太阳即将露出地面燃烧的朝霞,红色这是青春的烈焰、青春的气息,青春的力量,更是青春的象征。红色头绳化作一块红色的盖头从空中飘来,落在了金花的头上,金花含情脉脉,含羞吐笑,一种幸福的喜悦涌上心头,刘蛋闭着眼微笑着摇着头,陶醉在幸福的婚礼上。猛地,刘蛋从遐想中醒过来问货郎:“就要这把红色的。价钱都一样?这一把几尺?”
“一样价,十尺。”货郎说着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疑惑斜睨的看了刘蛋一眼。
刘蛋看出货郎鄙视自己的眼神,好象在说你这模样,还能有女人?刘蛋有点儿气愤,但又不好发作,因为自己兜里空囊如洗,想赊人家的东西。
刘蛋拿着一面小镜子接着问:“这个呢?”
货郎笑笑回答说:“这个两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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