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是在看什么?”
白展堂好歹也有个‘盗圣’的名头背在身上,自打金盆洗手之后,这些年来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最见不得的,便是人家一惊一乍的样子了。
李玄一此时哪里还有功夫去搭理他,他绷紧了神经,一边不断地掐着乔峰的虎口……这人也真是的,喝酒能把自己喝得跟昏迷了一样,也不知是怎么行走的江湖。
“咻~”
门口绽出一点寒芒,李道长一个闪身便躲在了白展堂的身后,这位盗圣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便觉得身上有刺痛传来。
“妈呀。”
“咻咻咻~”
破空的声音接二连三,幸好这楼梯口的位置狭长,李玄一没地方可躲,不过他也不用躲。
他只需要保持在白展堂的身后就可以了。
“谁在用针扎我!”
老白叫得痛苦,幸好别的人反应不慢,寡妇招呼着大伙儿把灯给点着,不多时,这店中又是一片大亮。
众人朝白展堂身上瞧去,只见他胸前、大腿、屁股上,竟然被都扎上了密密麻麻的细针。
“展堂!”
俏寡妇哪里见得这个,顿时心疼不已,李玄一连忙招呼着薛慕华,后者是常年用针的,说不准能晓得来历。
“这就是普通的绣花针啊。”
薛神医仔细瞧了许久,又从老白身上拔了一根下来:
“无毒,不过……”
老头儿往门外瞧去,外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过什么?”
“这如眉细针全扎在了一人身上,又是趁灯灭夜黑时候动的手,此人武功不说,倒可称得上是一名暗器高手。”
李玄一顺着他的话去瞧,确实,这些针全扎在了老白的身上,边上的梁柱、扶手、地板,皆没有落下一颗针来。
看着瘫在楼梯上、仰头大睡的乔峰,这哥们儿今晚是指望不上的了,李玄一稍作思量,心里头便有了主意,当下运起内劲,朝外大喊道:
“不知是哪里来的朋友?何不出来叙话?”
他体中真气虽然杂乱,但膻中穴那里可是藏了老张海一般的内力,对面若是稍有见识,便该知道自己的厉害。
到时候就算非要为难这店中的谁谁谁,也不至于把自己给牵连进去。
果然,他这声一喊出去,薛慕华顿时便瞪大了眼睛,这青面老叟专通医术,武功却是不精,适才在自家院中所见,还以为是帮老邢挡招的人出手,并未将李玄一当做是什么绝世高手。
毕竟,这不循常理的道士实在是太年轻了些。
而此时他就在自己耳边运劲,薛慕华即使是再为迟钝,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能硬抗少林二玄、游氏双雄四人合力围攻的,竟是全靠这道士自个儿的本事。
这般大才,若是能用来对付丁春秋的话……
那聋哑门、苏星河,岂不是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再不用顾忌其他?
这么想着,他又看了眼身后的张无忌,只道是穷尽一生所学,也要将这孩子的寒毒治好。
薛慕华都这样想了,门外的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点,李玄一声音一落,那外头便唱和了起来:
“晚辈不知武当七侠在此,出手冒犯,还望前辈恕罪。”
说着,门外便闪身进来一人,观他剑眉星目,手执折扇,个子虽然不高,却也称得上是风度翩翩了。
李玄一正想询问一下薛慕华可认识此人,便听郭芙蓉喊道:
“海棠?你怎么来了?”
那人和郭芙蓉互拉着手,轻轻朝郭小姐点了点头,正想朝着李玄一抱拳,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武当七侠成名已久,最大的宋远桥年过六十,最小的莫声谷也得快三十岁了。
只是面前这道士,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三十岁的样子。
但如果不是武当七侠的话,适才那浩瀚的纯阳无极真气,天下间还能有谁能使得出来?
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了?
那也不应该啊!且不说师父无痕公子见多识广,就说在天下第一庄内,也不是没有武当出身的人,自己断然没有错认的理由。
想到这,终究还是对于自己认知的自信胜了一头,她朝李玄一抱拳躬身道:
“天下第一庄庄主、护龙山庄玄字第一号密探上官海棠,参见前辈。”
大明皇帝没什么安全感,东西两厂的阉人就不说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衙门下的六扇门,加上多被宦官把持的锦衣卫,以及独立于朝中号称不相帮的护龙山庄……
不说囊括天下高手吧,反正许多门派的弟子出山之后,多半是在这些地方寻找差事。
“前辈?”
见他久久不答话,海棠试探着又喊了一声。
李玄一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想别的。
这人把自己给当做了武当七侠之一,言语间也多有尊重。
那么在冲虚他们来之前,是不是可以尽量和她绑定在一起?毕竟有着朝廷的招牌,天地玄三大密探的名声也算是响亮,普通人就算想要寻麻烦,有她在身边,也得掂量掂量。
念及于此,他眉头微皱:
“原来是上官密探,早听说令师占卜星相、暗器下毒无所不精,今日一见,当真是了得。”
无痕公子神秘至极,天下间少有人见过其面,如今海棠见他知道自己师父,更加笃定了这人的身份,当下不由得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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