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地里跟踪杜潜他们的人,原来就是邓屠户手底下的小厮。那小嗣回到邓屠户房中禀告:“那把枪是康家的,那书生和三个道士在康家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后来又出了镇子往西边走了二里地,到了侯家村,那书生家里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有权势的人家,那三个道士就是翠微山上青芒观的。”
邓屠户听完小厮汇报,心下已有主意,“青芒观的道士我不敢欺负,康家我欺负不来,你个小小的穷酸书生我还拿捏不了吗?”对小厮说:“可以,这件事办的不错,这十个铜板赏你的。”
小厮说:“多谢老板。”从邓屠户手里接过赏钱回家去了。
三天后,康定邦到侯家找到侯襄君,康定邦说:“侯兄快看,我已经写完了,取名叫《惩恶记》。”侯襄君说:“读之令人顿解心中郁结,胸中生出一股久久回荡之豪气。康兄之笔,有刀剑而不能及之处。”
康定邦听到侯襄君的评价,说:“好,那我下午就去找个说书先生,不出三日,这《惩恶记》就能在新泰镇上流传起来。”侯襄君说:“康兄,你这话本,好则好矣,只是那邓屠户和叶大官人,毕竟还没有被彻底除去爪牙,你这话本中写的那么明显,就差指着鼻子骂了,到时候怕他们找麻烦,要不还是改几处,隐晦些吧!”
康定邦听到侯襄君说的,只觉得侯襄君还是太软弱了一点,说:“你那天送枪,我那天借枪,已经把他们得罪了,不趁现在杀杀他们威风,让大家伙消除对他们的恐惧,到时候,这几天事情风头一过,他们又会成为祸害。那不成你还等着到那个时候被他们找麻烦吗?”
侯襄君说:“话虽如此,我只是觉得不要得罪狠了,不过既然你心意已决,这样也可以。”
康定邦说:“等说书先生排练好了,我们一起上山去把杜兄和育清育静请下来,一起欣赏,也为我们压压阵,免得到时候他们过来闹事。”
侯襄君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今年秋闱的琐事。康定邦说:“想来不过旬日之间,就要放榜了。明年我们一起结伴上京城赶考,你看可好?”
侯襄君说:“还未放榜,怎知能否上榜,康兄就已考虑起明年赶考,太心急矣。”康定邦听完,放肆大笑,说:“我的侯大才子诶,这十里八乡谁不知你才名,这么个乡试还能难道你吗?至于我,我自觉此次考试期间下笔如有神助,上榜应不在话下。”
侯襄君跟着轻笑两声也没接话,说:“好了,侯兄,我现在要去找郎中回来给家母看病,不得不送客。”康定邦问了一下,听到是杜潜介绍的野医,也是来了兴趣,非得跟着去看看。康定邦说:“杜兄介绍的郎中,应该是有一定医术的,今日无事,我陪你一起走一趟,路中还可解闷,你觉得怎么样?”侯襄君自然不好拒绝。两个人就往杜潜给出的位置去。
话说这边邓屠户,自从昨日的事后,邓屠户这边的肉就没谁来买。傍晚,邓屠户的肉摊收摊,小厮跑过来和邓屠户说:“老板,街坊邻居都在传那康家公子写了一出叫什么《惩恶记》的话本,后天一早在菜市场前,他亲自请一位说书先生讲给大家听。”
邓屠户听过,说:“那康定邦写的话本不过这么回事,有啥好看的,值得你那么大惊小怪!”
小厮说:“今天这个不一样,听他们说,这里面讲的故事就是昨天您和叶大官人被那下山小道士打的事。”邓屠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找你们麻烦,你们倒先来找我麻烦。看我怎么好好治治你们。可以了,你先回去吧!这两天不卖肉了,放你两天假。”小厮听到给自己放假,喜不自胜。
邓屠户这边收拾完,跑到叶宅敲门。叶大官人在里面本不想见,毕竟昨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自己已经失了大颜面,还和这邓屠户断了关系。可转念一想,昨日没来找麻烦,今天这个时候来找麻烦,可能性也不大,所以自己亲自出门前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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