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烟楼的动静不小,很快就有人去报官了,可那人去了县衙才知道,县老爷竟也死了。
去找县承,县承也音讯全无,凭空蒸发了一样。
据说,就是这县承向青鸟卫报的案,捅出前任县令温尚德的罪行。
遂阳县乱了套,前县令,县老爷亲爹,今县令,县老爷公子,还有数名官差,一個老鸨,数条人命,在一天之内都齐齐丧去,这任谁听了也直摇头。
伏元圣亦是如此,不过,他并非是惊骇,而是慨叹。
“温无惑辖下的地县愈来愈不像话了,贪腐成风,愚民遍地,一路走来,烧杀抢掠之事是屡见不鲜,到了遂阳,罕见呈现祥和安宁之景,本以为是一处净土,但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
“老爷,我听闻,遂阳原来县老爷是温尚德,他与您还是老相识呢。”一旁的书童容貌清秀,仰头轻笑。
伏元圣粗粝的眉头一挑,冷笑道:“狗屁的老相识,唯利是图,表里不一,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书童看着自家老爷气的嘴边的胡须都要吹起来了,抿嘴道:“我早就给您说了,那人油嘴滑舌,城府深的很,您不听,当年还非与他结为兄弟呢…!”
“哼,不许再提这人。”伏元圣脸色微黑。
“哎老爷,他现在死了,您不难过吗?”书童好奇,嘀咕道:“我倒是有些怀念他呢。”
“再多嘴就抄书去!”
伏元圣瞪了一眼,旋即望着春烟楼无奈道:“本想罢了官职,好好安度晚年,可首辅老家伙却不同意,非要把遂阳这個烂摊子交给我,哎……”
……
陆关杀完人,下楼,看着大槐树下的水井,叹了口气,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上前,扎身跳下去,里面有水,但寻了许久,他也没能捞到小兰的尸体。
他身躯又徐徐变大跳了上来,疑惑起来,“没找到尸体,难道说小兰没有死?”
被他抓来的官差,本想趁机逃跑,可看着陆关失魂落魄的样子,鬼使神差的竟走了上去,问要不要帮忙。
陆关苦笑摇头。
怎么帮,帮不了。
不过尸体没寻到也是好事,说不准小兰还未死。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飘来,“喂,好小子,你胆子可真大,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不跑!”
陆关看去,是一老一少,小的扎着丸子头,脸蛋红的不自然,身穿大红色衣衫,像个女子一样,正好奇的看着他。
而老的,其实也不算太老,只是多了几缕白发,穿着個藏青色长衫,模样儒雅,像个教书先生,精气神还算不错,应当只是個中年人。
陆关不知道他们是何人,于是道:“我杀的不是人,是畜生,怎么,他们不该杀吗?”
“哎你……”
元少君鲜见如此强势的人,不禁道:“就算他们该杀,也轮不到你杀啊,朝廷是做什么的,王法是干什么的,这些家伙,让我家老爷来杀还差不多呢!”
“哈哈哈,王法……”
陆关懒得辩驳,大笑起来,气若闷雷,隆隆作响。
他一顿杀,倒是让体内气血畅通不少,如今正沸腾呢。
伏元圣打量着眼前少年,神色微讶,“筋强骨壮,气满血足,一身真气炙热如阳,无比充沛,好久没见过这般好资质了。”
“不过杀心太强,煞气太重,路走歪了,长久下去,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呼……想九爷了,不想打架了。”陆关仰面吐出一口气,心情不是很好,小兰没找到,杨伯知道得多难过啊……
他转身移步,没有再理会这两人,也不想理会。
“哎你去哪…!”元少君脚尖轻踮,身影一跃,堵住了陆关的去路。
“哼,臭小子,你杀了人,触犯了王法还想逃!”
陆关看着眼前少年,道:“粉面红袍,矫揉做作,你怎么跟个姑娘家家一样。”
“你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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