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男生宿舍与食堂之间的路上，岑欣安静的等待着。
经过一天的调整，她状态回调许多，不那么失落，内心还充斥了一点点紧张。
终于，她看见了缓缓走来的几人，自己也迫不及待的向他们靠近。
但还没等她接近，岑欣就发现这几个男生似乎状态不太对劲，萎靡不振的模样。
等双方汇合，岑欣抬起手算是向几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了？”
她又踮起脚往四个男生里找，奇怪的道：“佘长贵呢？”
“死了。”杜杰脚步一顿，平静的说道。
岑欣扬起的手立刻放下了。
……
直到第二节课下课，403宿舍的学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悲伤夹杂着恐惧，恐惧中带着些许迷茫的氛围在几人间弥漫。
之前的讨论、设想、计划，都被绝望的情绪摧毁。少年们以为只要不去想，死亡便不会追上他们。
但终究只是逃避。
班里的学生见到又空了一个座位，也无人询问杜杰等人怎么回事。
毕竟空缺的座位已经太多太多，多到习以为常。
“真的能逃出去吗？”
唐肖林如此向杜杰与王志炳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知道不该问这个，之前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避开这方面的话题聊，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这所学校没有人能给出承诺，一定能逃出去。
杜杰沉默，王志炳则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们不尝试，就一定逃不出去。”
“但……但老鱼死了啊，他为什么死的我们知道吗？”唐肖林激动起来：“也许明天死的就会是我呢？！”
他的声音引来班里人的瞩目。
但他们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也是如今的常态。
冯建在旁想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王志炳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唐肖林的肩膀，沉声道：“你先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听见“冷静”二字的唐肖林就像是应激一般，甩开王志炳的手，怒吼起王志炳。
啪。
声音不大，但在唐肖林感觉却如雷贯耳。
他一下子僵住。
杜杰给了他一耳光，平淡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而见到唐肖林这般对待王志炳的岑欣也早早不满，深深皱眉，站到王志炳身边，冷冷道：“你想干什么？把佘长贵的死怪罪到王志炳身上吗？”
这番话又像是给唐肖林泼了盆冷水，让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被浇灭。
他只能倔强的抬起头，看着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四人，狼狈的转身，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座位。
杜杰也缓缓坐下，王志炳则叹气，苦笑道：“他只是被吓到了，没关系的。”
杜杰没有回应，岑欣冷淡的道：“他没资格。”
上课铃打响。
……
直到吃完午餐，杜杰等人都没见到唐肖林来汇合。
沉默成为今天的主调。
在教学楼下，杜杰示意让他们先上去。
“那你呢？”岑欣问道。
“我有些别的事要忙。”
“不能告诉我们？”
看了三人一眼，杜杰吐了口气：“等我忙完。”
王志炳凝视着杜杰：“为什么？”
“因为规则。”杜杰无奈。
这个理由出乎王志炳意料，他有些意外，想了想，很快便严肃的道：“与你部门有关？”
杜杰不敢回应，只是眨了眨眼。
三人心领神会，由王志炳道：“我们能帮上什么吗？”
“去问问别的学生对如今男女宿管的印象，去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班有类似404宿舍那种情况出现。”杜杰简单的说了下，便挥挥手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王志炳内心充斥说不明的滋味。
而另一边的杜杰，来到活动室不远处一张石椅坐下，看着自己昨晚挨打的位置，就感到伤口隐隐作痛。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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