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对付地火蜥之时的窘迫,在坊市之外遇到的劫修,他又在地摊上买了两张符篆。
一张一阶上品风行符,一张上品水龙符,又花去了四十一块灵石。
他这次买的都是上品符篆,以后遇到炼气后期修士,或者一阶后期妖兽,也有些自保手段。
木仁寻了一处偏僻的角落,盘腿休整。
到了卯时,将明还暗的时候,木仁悄然的出了坊市。
一路掩藏行迹,不时钻入河中,顺流而下,一个月后终于返回邓城。
看着“林园”这两个熟悉的牌匾,木仁长吁一口气,总算安全到了。
门口的侍卫认得他,可木仁还是出示了王府的牌子。
在侍卫恭敬的目光中,他抬脚走进了大门,仙师都是走大门,只有地位低的人才走侧门。
依然是院中的小亭,木仁将那日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隐去了他得到机缘的事。
以在山中养伤为借口,将他前往坊市的事情遮掩过去。
并且拿出两颗地火蜥的牙齿,证明中期地火蜥确实已经死了,至于那后期地火蜥,属于能力范围之外的。
他没有说半个周屹的不是,只是陈述事实。
“道友辛苦!另一只地火蜥我会求父王安排人去处理。这次的事情,我定会给道友一个交代,且安心等待。”
霍紫林依然平静,放下茶杯,缓缓开口。
只是时不时紧皱的眉头,暴露出其内心并不平静。
木仁知道,霍紫林这是下意识的端茶送客,他顺势饮尽杯中之茶,起身告辞。
霍紫林也起身,抱拳相送。
木仁能做的已经做完,而且做事很尽责。
相比之下,周屹就有些油滑了。
人最怕比较,但凡相互比较之下,在上位者眼中,就会分出优良中差。
目送木仁离开,他呆立原地,久久不语!
心中不断在质问,“周屹竟敢扯谎!竟如此欺骗王府!”
“世子,修士之间本就如此,也不必过于挂怀!”
寒炎从不远处假山之后走出,宽慰霍紫林!
“想太少了!考虑简单了!危机时刻,何人能够顾得他人之性命!”
“周屹怎敢欺瞒于我!”
霍紫林语气森然,表情愤怒,青筋暴起,桌上茶杯被他单掌生生捏碎!
“倘若是世子,周屹必不敢如此!不论是我,还是王府的其他修士,定会舍命护住世子!”
寒炎看着霍紫林,见其情绪稍定,接着补充。
“其实周屹也情有可原,他只是说击杀了中期地火蜥,发现后期地火蜥出现,不得已逃离。”
“世子,修士之间本就如此,危险之时不救他人,这是本性,况且周屹是王爷招揽而来,还需要三思!”
“唉……”
“有一个原因你没说,那木仁是我招揽而来,并不对父王负责。其他修士便无所顾忌!可这也是欺我啊!”
亭中安静,久久无音!
“寒老,我去向父王禀告,二人斩妖有功,只是力有不逮!仓促离开!”
“周屹出力甚大,木仁带回妖兽材料。提高赏格,二人平分十块灵石,并请父王安排人扑杀那头后期地火蜥!”
霍紫林看着寒炎,语气平淡,已经完全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来。
“世子果然识大体,顾大局,这才是王府少主的风度,既隐晦说明当时形势,又为木仁争取了实惠,实在是王府之福气!”
寒炎低头,轻轻送上奉承!
“还有事要你去办,将那五块灵石交给周屹,顺便将那几颗地火蜥的牙齿一并送过去!”
霍紫林这句话虽轻,寒炎听在耳中,眉头却是一皱,豁然眼睛精光浮现,好在低着头,也不担心霍紫林看见。
“世子放心,在下定将此事办妥,让周屹出点血!”
霍紫林说完便向院外走去,一道话语又从其口中传出。
“出发前告诉过他,务必勠力同心……”
“罢了,周屹几次勘验地脉,布置法阵,听说也是一位阵法师,王府不能让尽职者白白流血啊!”
声音传过来之时,霍紫林已经走出院子,身影消失不见。
“看来周屹这次真被记住了,怎敢给世子上眼药!哎!谁叫咱世子是个眼睛里进不得沙子的人呢!”
寒炎喃喃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还是王府那座六层高楼之上,霍紫林与礼王闲聊了半炷香时间,看到礼王困倦,便起身告辞离开。
月上高枝,暑意暂退,王府客卿周敦月,不知何时出现在礼王不远处。
“那头地火蜥,我安排人去,看来少主有些意见呢!”
“听说林儿找过你,就将那本《符篆初解》,以及海浑惑的符篆心得给他吧,算是补偿那位木姓修士!”
礼王嘴角含笑,半开玩笑将事情安排了。
“待会儿我就去办,不过符篆入门容易,精通难,那木姓散修也不是悟性极高之人,恐怕会负了少主所愿!”
“就在少主回到林园后,寒炎似乎去了周屹所在……”
周敦月将霍紫林的动向如实的告诉礼王。
“喔!倒是还不错!看来长进不小!”
礼王轻轻一声,便不再说话。
高楼之上,微风轻拂,只余纱帐慢卷,悠悠作响!
阵法师周屹所在,是一处三进院子。
里面丫鬟仆役众多,全都围绕着周屹做事。
此时,周屹满脸愤懑,夹杂着伊一丝无奈。
“周道友,你这是将刀把递给别人,全凭对方的人品啊!”
“幸亏木道友没有多说什么,不然你可就麻烦了。”
寒炎变着法的让周屹做出补偿。
“我都说了,那种情况下,谁还不赶紧逃啊!”
“那小子,最后就是捡了一个漏!”
周屹气的腮帮鼓鼓,恨不得将房子掀飞了。
可是,说完这话,他自己都圆不下去了。
因为,木仁对霍世子,说的可是周屹出了大力。
“真的要阵法书册?”
“我好悔啊!”
最后,寒炎是轻松的离开了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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