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安留在松月阁用午膳,突然想起云桑的事来。
“嫂嫂,我记得之前我重病的时候,你来看我,送过我几根上好的党参,我用着很是不错,不知是在哪家药房买的?”
顾今夕笑道:“既然你是要,开口便是,难不成还能少了你的。”
“还真不是我要,哥哥有一好友叫云桑,他家中小妹出生时受过伤偶有咳喘,如今才三个月大,大夫说得用党参温补,方能痊愈。”
“三个月。”若她的女儿还在,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这样想着,顾今夕的心又酸又软,回道:“我这里多的是,就当做我的心意,送给那孩子用吧。”
顾今夕按住她的手,“别推辞,就当替我的女儿积福。”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乐安便应下了。
走的时候,枣儿捧着满满一盒药材,除了党参还有许多温补之物。
“你现在就送到云公子的书馆吧,他也可早些托人带回去。”
“等等。”周乐安叫住枣儿。
“回来的时候去糕点铺买点栗子糕和玫瑰糖,等会儿让莹姐儿带回去。”
“是。”想起莹姐儿,枣儿脸上也添了笑意。
自从有一次周乐安在花园遇到莹姐儿,对她正在诵读的文章提点了几句,每天下午莹姐儿都要带着书来找周乐安。
徐姨娘虽然出身风尘,但家里也曾是书香门第,只是长辈犯了事才被充入奴籍。
她教出来的女儿,倒是遗传了徐家的才气。
云桑做事的书馆离得不远,但枣儿去了两个时辰才回来。
“小姐,”才推开门,枣儿连水都来不及喝,就嚷开了。
“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我看到三公子了。”
“谢三公子?这有什么稀奇的。”周乐安重新拿起笔,教莹姐儿写字。
“您是不知道,谢三公子和人打起来了,我走的时候,谢家才来人将他带走,啧啧啧,鼻青脸肿,真是糟蹋了那张脸。”
在枣儿的叙述中,谢三是去茶楼请一位大夫的,那位大夫是有名的妇科圣手,医术高,却有个怪脾气,喝酒的时候绝不出诊。
他出门游历了几个月,谢三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便跟到酒楼定要将他带走。
请这位大夫的偏又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争执之下,便动了手脚,谢三孤身一人,哪里打得过对方的一干随从。
若非谢家来人,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三公子怎么会去请这个大夫呢,他无妻无妾的,请他回去做什么?”
谢三在京城金屋藏娇的事情,被谢家瞒得很严,许是他那个娇妾出了事。
“幸好谢家已经跟您退婚了,否则这事传开,于小姐面上也无光。”
“小姑姑,谢三叔配不上您。”莹姐儿脆声开口。
周乐安勾起手指刮了刮她的小脸,“我也这么觉得。”
“别想了,好好练字,以后像你三叔一样,做个有学问的人,为咱们大周国出力。”
“小姑姑,我是女子,女子怎么出力呢?”
“莹姐儿,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咱们先把该做的做了,等机会来了才不会脑袋空空,是不是?”
莹姐儿用力点头,“嗯。”
才写了几个字,梁婉儿突然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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