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转头看见沈禾与谢行舟联袂而来,眉头舒展了些。
沈禾对村长点点头,然后看向周氏,“二婶说我偷了你家的粮食,可有什么证据?”
周氏立刻道:“我没证据,但你肯定是对我怀恨在心,又不知道从哪听说我家地窖里藏着粮食,就趁我们不在,偷走了!”
沈禾给周氏鼓了鼓掌,笑道:“那二婶说说,我因何对你怀恨在心?”
“是因为你和甄家勾结,联手计算我家的财产;还是你和沈梅演戏,想霸占我家二十亩地?”
不等周氏回答,沈禾自问自答:“两件事都在大家伙面前了结,大房和二房之间恩怨已无,我又有什么理由对你怀恨在心,且加以报复?”
周氏嘴唇蠕动几下,说不上来。
人群里,和沈禾一起去过镇上的大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众人的眼睛看向大婶。
大婶义愤填膺:“村长,周荷花这恶婆娘见小禾买了点东西,在回村的路上嘴里不干不净,当时牛车上还有外村人,那些话要是传出去,小禾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名声还要不要!”
谢行舟幽幽提示大婶,“婶子,小禾成亲了。”
“奥奥,”大婶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忘了,忘了。”
事关姑娘家的名声,大伙儿对周氏说了什么话心知肚明。
周氏见形势不对,强行解释:“我那是关心沈禾,再怎么说我也是她二婶,她手里没钱,那些东西说不定……”
“闭嘴!”
“慎言!”
村长和谢行舟同时打断她,两人神色不虞,周氏觉得自己再说一句,就会被他们打死。
谢行舟眼中一丝温度也无,语气也无波澜,“听说沈天宝也在清河书院读书,在下不才,在书院里有几分话语权。”
十七岁的秀才,还是案首,书院当宝贝一样对待。
周氏的软肋就是她儿子,这下彻底不敢乱说了。
沈禾安抚似的握住谢行舟的手,对周氏道:“二婶是觉得,我因为二婶那几句话,对你怀恨在心?”
周氏左思右想,还是粮食最重要,一咬牙,干脆承认了。
“对!”
她在村里的名声本就不好,再坏,也无所谓了。
沈禾得到准确答案,对村长道:“村长爷爷,您也听到了,周氏自诩长辈,却对我这个小辈言语不干不净。”
“您是知道我的银子从哪来的,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沈禾没有哭喊抹眼泪,只一个人站在那里,可怜巴巴的。
村长忙道:“这是自然,那银子是甄家分期还你的,这才还了十两,剩下的等他们有钱了再还。”
这算解释了沈禾银钱的来源。
这时候沈禾伤心地提出要和二房断绝关系,村长碍于面子劝了两句,就答应帮沈禾写断亲文书。
这事要搁别的村里,村里的人多少得劝劝。
清河村不一样,他们尊重他人命运,不插手别人家的事,对断亲这件事只看热闹,不出声惹人嫌。
更何况沈禾给他们找到了灌溉水源,说是全村的恩人也不为过!
眼看事情发展越来越偏,周氏忙把话题拉回来,“村长,咱们说的是我家粮食被偷的事,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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