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台阶下的铁猴,心里暗道:“这个身上缠着黑蛇的家伙,原来名叫‘花五步’,五步……一定是五步蛇之意了,看情形,他与‘黑蜘蛛’似是师兄弟,只不过嫌隙甚深,他奶奶的,这些人浑身是毒,今天老子撞到他们手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花五步冷笑一声。
他把身上那条黑蛇的蛇尾,拿在手里,轻轻摸挲,似是十分爱惜。嘴里阴阳怪气地说:“师兄,你又何必贼喊捉贼,咱们俩虽是一师之徒,花某自知,所学本事比你相差太远,所谓‘五毒阵’,在你面前自然不值一哂,只是兄弟勉强自保罢了。”
他俩的对话,言语之间似乎颇为客气,但是语气间那种冷冷的敌意,十分明显。尤其是眼神里那一股怨毒之意,恨不得把对方给吃掉。
铁猴心里骂道:“他奶奶的,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师兄弟,互相都恨不得把对方掐死,当真是奇闻。唔……那些零乱摆放的鱼篓、竹筒,看似普通,原来大有名堂,叫做“五毒阵”,
仔细看去,果然那些篓和筒都摆得错落有致,形似八卦方位,人若穿行其中,必然会时时碰触。若是筐篓里的毒虫毒物都跑出来,那……糟糕!
毒蛇、毒蜥、毒蛛……想想头皮也发麻。
正在胡乱猜测,他看见胡克邪又冲他眨眨眼。
哦……对,管他什么五毒阵,赶紧想办法脱身要紧,胡克邪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现在一切要听他指挥。
在胡克邪目光示意下,铁猴慢慢挪动身体。
一点一点地移动,尽量不引起黑衣人的注意。将身子背转来,缚在背后的双手,去接近胡克邪的臂膀。这一招,叫做“二马解槽”,即两个被缚的人,自己是不能解脱的,但是互相帮忙,却有希望解开对方的绳索。
一点,一点……慢慢移动。
……
花五步和黑蜘蛛,还有那些黑衣人,并没有人注意胡克邪和铁猴,他们都处于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互相都是仇视戒备。
花五步道:“师兄,你带来多少人,都请到寺里来吧,咱们兄弟一年未见,让大家也互相熟络熟络。”
黑蜘蛛用鼻子“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回答花五步,而是把目光左右扫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刁翰林,以及被绑缚起来的胡克邪、铁猴和叶冰玉。冷冷地问:“师弟,咱们相会,你怎么还抓了别人?那几个倒霉蛋,是你搞来当毒靶子的么?”
“咦 ,师兄,你怎么装起糊涂来了,那人中了番龙鳌之毒,不是你弄来,当作题目,来考较兄弟的么?自从当年师父定下每年一次大考的规矩,咱们俩到现在较量了数年,始终分不出胜负,这一回的番龙鳌之毒,除了你黑蜘蛛,还有谁制得出来?”
黑蜘蛛摇头,“错了,番龙鳌之毒,我确实可以制出,但这个人并非我弄来的。题目,确实有,却并不是这个。”
“什么意思?”
“直说了吧,花师弟,咱们俩的较量,到此为止,我以大师兄的名义,将你逐出师门,从今天起,你与五圣王一脉,再无瓜葛。”
“嘿嘿嘿,”花五步仰头一声冷笑,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姓黑的,将我逐出师门,只怕你没有这个资格,你谋害师父,败坏门风,应该驱逐的,恰恰是你。我明白了,今天你到甜水寺来,并不想考较技艺,只是想来取花某的性命,是也不是?”
黑蜘蛛恶狠狠地道:“你在此摆下五毒阵,难道不是为了取我的性命?师父到底是谁害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何必信口雌黄?花五步……”
他一句话没说完,忽见花五步两臂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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